监正大人轻笑两声,不再说话。
“方才在殿中,你还真敢直说啊。”出了宫,监正大人突然开口。
“卦象本也只能预测事件的某种可能的结果,也可能只是个提示,这个预测和提示完全可以被人为的避免和改变,所以直不直说又有什么打紧,关键是看王上怎么做。”
监正“嗯”了一声,“你说的不错。”
说着上了宫门口唯一的轿子。
李文楼怔立片刻,准备恭送大人,监正掀开轿帘,“上来!”
“哦。”李文楼依言上了轿子,轿子狭隘,打造之时便只为一人使用,两个人挤着,未免有些局促。
坐在监正大人身旁,李文楼如坐针毡,一双老手不知该怎么放,神色尴尬已极。
“怎么,怕本官吃了你?”监正大人突然开口。
李文楼心中暗道:“这还真说不准……”
鼻子嗅了嗅,李文楼惊异道:
“额……当然不是,只是这轿中怎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芳香?”
监正抬起衣袖闻了闻,好像并没有发现,放下手淡淡道: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斗胆问一下,咱们去哪儿?”
监正大人转头看他,“青楼去不去?”
李文楼头摇如拨浪鼓,义正言辞道:
“下官乃是正人君子,怎会去那风月场所?”
监正大人淡淡道:
“那就给本官住口。”
轿子颠簸,不时有肢体接触,那股幽香愈来愈明显,李文楼神色古怪,“监正大人不会……喜欢车震吧?”
还好,持续没多久,轿子终于停下,李文楼如获大赦,几乎是逃跑着下了轿子,心中一个古怪的念头止不住的冒了出来,“难道我的上司,是个‘同志’?”
想到这里,李文楼打了个寒噤,正好被下轿子的监正大人看到,“跟本官同乘一轿,很难受?!”
李文楼连忙拱手,“大人误会了,水土不服,偶感风寒。”
“哼!”监正大人甩袖进了大门。
看了眼牌匾上的“顺天监”三个大字,李文楼赶忙跟上监正大人。
简单收拾一番后,监正大人又往外走,李文楼一头雾水,“大人,咱们不在顺天监办事情吗?”
监正头也不回,“在顺天监,能办什么事情?”
李文楼如数家珍,“编纂年历,观察天象,推算节气。”
监正大人轻笑,“那是史书上的说法。”
李文楼赶上监正大人,“那咱们的职责是什么?”
监正转头看了李文楼一眼,“到了地方,你自会知晓。”
说着上了仅能容一人乘坐的轿子,进入时不忘吩咐李文楼,“上来!”
李文楼眯着眼睛,神色十分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轿子。
马蹄声“哒哒”作响,轿中摇晃颠簸,李文楼闭着眼睛,尽量驱除心中诡异的想法。
“睁眼。”监正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李文楼眉头一皱,长呼了一口气,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昏暗的轿子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娇妍的瓜子脸,眼角的泪痣一如既往的勾人心魄,春波潋滟的美眸中,笑意盈盈。
李文楼陡然一惊,“白小菱!你就是顺天监监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