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轻咳一声,和座位中王二少爷,另一个公子,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交换眼神,支吾道:
“去……游玩,对,游玩。”
黄道士嗤笑一声,“啧啧,骗吃骗喝的方士我见多了,像潜龙先生这般认真的,倒也是第一次见!”
李文楼眼睛微眯,“城主大人,此人好生聒噪,若是城主还为自己以及妻儿的性命考虑,请轰退此等心性狭隘之徒,否则老夫只好就此拜别了!”
黄道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怎么,除不了邪祟,要借机溜了?!哼!就算城主今日肯放你走,也得过了道长我这一关!”
李文楼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城主脸色阴沉,朗声道:
“来人啊,把黄道长请下去!”
黄道长大惊,“城主,你!……好吧。”
说罢他坐下身来,冷冷道:
“老道我不再说一句话,我倒要看看这潜龙先生有何妙法!”
城主皱眉轻叹,挥手摒退侍卫,起身拱手道:
“先生神算……罢了,事已至此,在下决定据实以告。”
李文楼转身坐下,瞥了黄道长一眼,“我始终笃信,世上没有空穴来风之事,城主只有将实情相告,找到源头才能对症下药。”
城主苦笑,“先生所说不错,这可能便是报应吧。”
李文楼眼中精光爆射,“报应?!”
城主轻叹一声,“不错,在下原本有三个儿子的……”
李文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愿闻其详。”
城主神色痛苦,“我这小儿子名叫王弘乐,由于是老来得子,平日里对他也颇为宠溺,终于养就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半月前他在外闲逛,看上了城东一户贫寒人家的小娘子,于是强取豪夺将那小娘子……抢了,并痛揍了那小娘子的男人一顿。
谁知……那男人竟然死了,南楚律法,杀人者不论身份,以命相偿,弘乐不敢伸张,于是悄悄带人将男人的尸身带到城南林中一棵怀桑树下掩埋。
此举可能是惹怒了上苍,可怜我那年仅十八的小儿弘乐,竟被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枯枝砸死!”
李文楼瞳孔微缩,他不信这是偶然事件,被枯枝砸死,概率也太低了些,这其中恐怕另有蹊跷!
“然后呢?”
城主神色痛苦,“我……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气之下命人砍了那怀桑树……”
李文楼点了点头,“这就是了,绿绦原本寄生在怀桑树上,你砍了怀桑树,当然只能寄生在你的身上。”
城主不解,“绿绦?寄生?”
“不错,漓江之南有一种妖,名叫绿绦,寄生在百年怀桑树上,也可以寄生在人身上。”
城主大惊,离座而起,“那该如何是好?”
李文楼同样站起身来,“城主莫慌,我已有一个初步的应对之法。”
众人大喜,个个从座位上站起,希冀的看着李文楼,只有黄道长仍坐着,神色古怪。
城主长揖及地,恭声道:
“先生有何高招,还请不吝赐教!”
李文楼摸了摸鼻子,“很简单,剃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