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她只穿了贴身的上衣下裳,上衣只齐胸,肩膀手臂的裸|露处罩了绣花的丹红轻纱,裙子原本是齐到脚面的,却因为她躺着,露出了一对小巧的脚。
她似乎有些烦躁不安,细细的汗珠渗了出来,很快又被四周的风吹散,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看见她脖子咽喉处轻轻地动着,弧度折得越发明显,脚无意识地踢了一下,露出了没穿罗袜的,圆润的脚踝。
他问,你在想什么?
她受了惊,团扇从她的脸上滑落,从她的身体上滚落,一路落到他的脚边。
她睁大了眼睛,眼角犹带赤色,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扇子上,随即又偏转了头,不愿再去多看他,也不愿再去看扇子。
她微微倾斜着身子,构成了一个婉转玲珑的弧度。
他想起,那日在水中的时候,她压着他,那样的身段,当真是显露无疑。
是雪白的,也是鲜红的。
雪白的是肌肤,鲜红的是嘴唇。
雪白的是骨架,鲜红的是血肉。
他弯腰,捡起扇子,却并不递给她。
白色的衣角擦过地上,殷红的颜色染上他的指尖——他在用手指触碰那朵莲花。
佛祖拈花,迦叶一笑。
拈起的金婆罗花圣洁端美,却没人知道,当一个云上人手执红莲花的时候,该是怎样惊心动魄的违和与美。
朱槿转过身来,足尖翘起,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上面,意态闲散:“殿下怎的拿着我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