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轻容两只手包得比她还要严实,却能明显看出短了许多,芸禾垂下眼睛不去看:“姑姑可是来找我家姑娘的?奴婢去为您通报。”
单轻容看着她道:“芸禾,我待你不薄,甚至还想过,从你主子手里把你讨过来,让你随我一同留在宫中。”
芸禾镇定道:“姑姑说笑了,奴婢自幼便同着姑娘一起长大,除非姑娘开口,不然不可能另侍他人。而奴婢如今在宫中,暂时听从姑姑的话,去做一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与姑姑之间,谈不到什么薄与不薄。”
她被单轻容使唤,除了得了些消息,其他可是半点好处没有,如果说使唤她便是对她不薄,这不薄未免定义得也太容易了些。
单轻容道:“你可是怨我拔了你的指甲?”
芸禾便有些沉默,她略一低头,便能看见自己的手,十指连心,被拔指甲的痛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便是嘴里被塞了布,不能喊叫出声,但她却依旧因为痛苦,拉扯得自己嗓子都是撕裂般的疼。
单轻容接着道:“所以你便要让朱槿直接断了我的手指?”
她把自己的手给芸禾看:“芸禾,便是你不觉得你我这些天有多少情分,但我便是知道了你在我身边别有目的,也没舍得对你下狠手,你如何忍心直接让我成了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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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那小姑子如何?”皇帝正在处理事情,一抬头见出去的内侍回来了,便问自己身边的高公公。
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闻言道:“回陛下的话,小福子说是在外头听着单女官和朱姑娘身边婢女的讲话,那婢女认了是被单女官拔的指甲,但没认是朱姑娘砍了单女官的手指。”
皇帝道:“那你以为呢?这事是她做的吗?”
高公公斟酌着道:“那婢女被拔了六片指甲,单女官手指恰好也断了六根,在单女官惩戒了那婢女的情况下,两件事时间相差不远,甚至可能是同一天,若说和朱姑娘无关,这也未免太巧了些。不过嘛,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