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翻过身,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道:“桓清,我怎么从未发现,你竟是一个如此自信的人。”
他连意识不清的时候,都觉得她要害他,一边如此厌恶她,一边还认为她心悦他,在他眼里,或许她还是个不要脸面,上赶着倒贴他的女人?
他眼里出现疑惑的神色。
天色昏暗,朱槿并未看清,道:“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曾救了我罢了,桓清桓校尉,您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免得被人瞧见了你在我这里,没的损坏了您的清誉,还要误会我对您别有想法。”
他道:“我救了你?”
朱槿本来就有点发烧未退,坐一会儿便有些头晕,但他在这里,她不好直接躺下去,只能敷衍道:“是啊是啊,您城门相救的大恩大德,槿娘没齿难忘,”随即又有些冷笑:“真要忘了,不知道会被您说成怎样的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呢。”
那种特别激烈的指责,朱槿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桓清用那种特别平静的口气戳破她的本质,莫名就令她十分在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桓清不是我的名字。”
朱槿把这话理解成他的真实名字不是桓清,她早对他的身份十分好奇了,只是前面他一直昏着,后面她自己说了再不想见他,也不好再问,此刻听他主动提起,顿时竖起了耳朵。
“那你叫什么?”她斟酌着道:“我见了陛下,陛下的眼睛同你十分相像,你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吗?”
“可你要是真同陛下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现在只当一个校尉啊。”
她理解错了。
她昏昏沉沉的声音里有些鼻音,听起来便带了些娇声,那因为发热而略红的面容,水润的眼睛,瞧着艳丽而美好,就如一枝春日里的桃花。
一个娇弱柔软,易于轻信他人的善良姑娘。
会救他,大约是她平生做过的最放肆的事情,甚至能因此委屈流泪,她估计都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大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