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看到床上的人的样貌，没看到那人的刀，就已经变成了夜里的亡魂。

床上的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的刀，即便那刀上并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皎白的月光爬进窗子，爬上他纤长的睫毛，在他精致得仿若白瓷的脸上落下小片阴影。

勾魂的凤眸藏了不可窥视的黑暗潮水，被掩盖在幽幽夜色下。

微一抬眼，便是惊心动魄的美丽和阴翳。

他嘴角泛出诡谲难测的笑意：

“小零儿，你果然很好。”

绵延而危险。

若是樊零知道自己这小小的恶作剧，会招来日后那么多的黑暗与腥红，她是死也不会犯贱的！

然而，现在的樊零什么也不知道。

樊零在布置完那些事物后就直接进了宫。

阎非阙在她身上下了追踪令，她得去个即便知道了，也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所以她索性来找端木清黎了。

端木清黎是本朝唯一的公主，又已成年，按理说该有个公主府了。

但因为皇帝皇后舍不得，一直没让她出宫住，所以现在也还住在宫里。

这倒是方便了樊零

毕竟公主府会有府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不容易。

樊零照着原主的记忆，绕开那些宫人，直接摸进了清黎殿。

端木清黎此时正要梳洗，唤了声她的大婢女：“书叶。”

然不见人回应。

端木清黎纳闷间回头，看到了一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