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宏志不知动用了哪里的关系,但想必肯定大律师是十分靠谱的,没有任何身份登记信息的酒店……
郑谨甚至从自己的包里翻了翻,身份证也还在。除了自己随手把钱包扔在车里或家里,易延朗还有能接触到别人身份证的机会吗?
千头万绪一时之间涌上来,越想越火,越火越没有思绪。郑谨起身拎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一旁的易宏志以为郑谨想起来了什么,忙跟上去,郑谨只是摆摆手说,“没什么思路,我开车到马路上转转,没准这个小兔崽子没地方去在马路上乱转呢。你在家守着,休息休息,说不准孩子没地方去就回家了。”
易宏志刚要说什么,郑谨就脚底如风的出去了。
易家的客厅重回到了空荡荡的样子,易宏志坐在了沙发上,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谨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留神细想着自己是否有哪些疏漏。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就打开导航开到了郊区的墓园。
墓园本身就给人压抑沉痛之感,郑谨的母亲在一个怀念堂的一墙骨灰墙里占用了一个小小的橱窗,所以郑谨之前没怎么来到过墓园。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刚开始给易延朗当司机的时候,一天放学,易延朗说是母亲的忌日,父亲从来不带他,问自己可不可以带他去墓园。
他还记得易延朗的母亲忌日是在一个夏天,即使到了之后已经是将七点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晚霞映在山坡上,给墓碑上那美丽的女子照片和碑前总是沉默不语的略显消瘦的少年都镀上泛红的金边。
不同于上次,寒冬的深夜让近在眼前的墓园更添几分萧瑟和阴森。
郑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如果在这逮到那小子,非先臭揍一顿再说。
墓园的管理随意且松散,值班室的大爷毫不顾忌害怕的睡的十分香甜,郑谨溜进墓园,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凭着记忆走到了易延朗妈妈的墓碑前。
虽是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但郑谨依旧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的在碑前站定。
印象里在落日余晖下温柔的面孔,这次手电筒灯下看着,总觉的笑容平添几分冰冷和诡异。郑谨抽了抽鼻子,他似乎闻到了一点香味。
手电灯光下移了些许,郑谨不禁一愣。
碑前放着一束香水百合,花瓣舒展成优雅的姿态,略带了点水珠,十分新鲜。
是有人刚放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