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阿碧诺了一声就下去了。
很快屋内就已经全黑了,牧月没有掌灯,她想也许只有黑暗才最能抚慰她此刻的心绪,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藤椅上,一直坐到了天际泛白。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牧月皱了皱眉有气无力的说道:“阿碧,不用帮我准备早膳了。”
随后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月妹,是我。”
牧月活动了一下早已酸麻的双腿,慢慢的朝门口移去。
她打开门栓,推门的一刹那她眼泪直流,不知道是因为悲愤,还是因为阳光刺眼。
在被发现之前,她立马用衣袖掩面道:“进来吧。”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风轻尘替她打开窗子:“屋内有些沉闷,打开窗子透透气。”
见牧月没有回答,风轻尘走到她的面前:“月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牧月不想再思考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如今听到他这么说索性也就开门见山。
她质问道:“为什么要给哥哥种下血木的种子?哥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把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风轻尘紧抿双唇,眼底闪过慌张连着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最终却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能说。”
牧月冷笑一声跌坐在椅子上:“那么我再问你,你对我的好其实都是在骗我对吗?你说你帮务繁忙也不过是推脱的说辞对吗?”
风轻尘扶额:“见到你的时候我想要爱你敬你护你的心情不是假的,敬你护你满足你想要的一切,我已经兑现了,月妹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爱你,可是我做不到。”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牧月拿起一旁的茶壶砸向他。
风轻尘没有躲闪,茶壶将他的头撞破然后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瓷。
牧月斜睨着他:“怎么不躲?心虚了?”
风轻尘眼底万般纠结:“月妹对不起,因为我的私心毁了你的幸福,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你,你若是想要改嫁,我随时都可以成全你。”
他的话字字诛心,她看着他淌血的额头心中又是一阵抽掣。
她让他坐下,然后拿出一方巾帕打湿细细的为他处理伤口,最后又上了一层药粉。
做完这一切,她又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瓷。
“夫君,恭喜你。”她异常平静的开口:“从今以后,都不必再绞尽脑汁的找借口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夫君,语气中充满了倔强,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蹲下来和她一起捡着碎瓷,口中一直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局,一行清泪落下融入地上的那滩茶水中,她哽咽的说道:“你对我好是应该的,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我的原谅。”
打那之后牧月的吃穿用度只增不减,但这府上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风轻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