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月见她这样神态倒也毫不意外,抿唇露出一对浅浅的梨危
她眼睛看着宴上纷繁的场面,口中继续对姐姐微月解释道:
“前些年江浙泛滥成灾,百姓流离失所。正是因为有陛下英明神武,赈灾救民,那些牛鬼蛇神歇了兴风作滥心思,江浙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几年的功夫江浙焕然一新,这支歌就是为此而唱。”
听到这里,谢微月哑然失笑。
“这般硬拉扯上的道理,也难为赵大人了。”
谢溪月满不在乎地撇撇嘴,神态中透出一股子轻慢。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眼人都看得清,但赵府眼巴巴地往宫里送女人,竟也用这么无趣的把戏了。”
谢微月眼见她喝多了口无遮拦,便忙在暗处轻轻推她一把。
“溪月,这不是我们可以谈论的。”
顿了顿,见周围并无人注意到她们这里,不远处的内侍安安分分地站着,谢微月轻松一口气,“不要忘记父亲嘱托的话,出门唯有谨言慎行四字。”
“我……”
尽管面上是娇养的谢府二姐,可内里毕竟只是个出身别庄的丫鬟。
谢溪月从始至终就未想把晟阳权贵放在眼中,下意识脱口而出,却没想到姐姐是这样严肃的态度。
想到自己如今身处的地方,又会想起方才自己的口不择言,谢溪月吓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立即垂头示弱道:“是溪月口无遮拦,险些丢了姐姐的脸。”
谢微月摇摇头,伸出手指,在溪月手心处写出一个“谢”字,淡淡的语气似有所指
“稍有不慎,你不会丢了我的脸,而是会让这个字蒙羞。”
“溪月,我不管你从前在哪里,做什么,但如今你既然背负了这个姓,就得对得起它。”
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溪月猝不及防抬起头,带着几分无措地看着谢微月。
脑海中,却飞速地思考着自己身世被暴露的可能。
谢微月神色平和,仿佛细细叮嘱过妹妹,便不再执着于此事。
“……是。”
谢溪月的眼波一转,停顿片刻,终是安安分分地应下了。
此事一出谢微月变得少言,怕席间的气氛过于凝重,谢溪月续上方才她们两姐妹的话,开口道:
“江浙赵府那位姐人看着如出水芙蓉,名儿也很是好听呢,单名一个沅字。”
沅。
赵沅。
谢微月听她话的空挡,舀了一匙内侍刚奉上的乳酪。
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这位赵府养女,恐怕不是只为了在除夕宫宴给百官唱曲儿的。赵沅,或者她的义父赵元良赵大人,大概意不在此。
谢微月放下杯盏,随口问道:“可给了什么封号位份?”
这个赵沅,应该是赵府选出来要送到宫里头去的,也难怪方才席间贵妃的脸色有些难看,怕是早想到了这一点。
溪月一时没回过神,“什么?哦”
压低了声音,谢溪月明白过来立即解释道:
“皇上见赵姐出落得好,言辞间也是颇有学识的,便要给哪一位王公子弟赐婚呢。”
这一点叫谢微月有些意外,但因先前的事情侵扰着思绪,谢微月没有经历再去琢磨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