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声极浅,又是断断续续的,仿佛不知什么时候,连这若有若无的跳动声也终将停止。
谢微月刚捕捉到这一点律动,就急切地冲如净道:
“她,她还在!”
那声音一度哽咽。
她的喜色也感染了如净。
如净明白事不宜迟,若再耽搁,恐怕无事也会拖成有事。此时已经顾不得男女大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谢姐信得过僧的话,就让僧将这位姑娘背回去吧。”
微月在和尚瘦弱的肩膀上停留了视线,神色感激。
“如此便麻烦如净师傅了。”
当三个人确切来,是年青的和尚背着昏厥的丫鬟,还有一旁神色担忧扶着丫鬟身形的姐。
等他们原路返回,回到那间木屋前。谢微月略有停驻,迟疑着是否继续向前走。如净似有所感,在前面不远的位置停下来。
谢微月注意到他额头聚集着滴落的汗珠,终是咬牙忍住心中的犹豫,快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走吧,她耽搁不下去了。”
……
南枝眼尖,隔着不短的距离就认出了自家姐,“姐!墨…”
话一半,她就注意到在姐身后,伏在住持弟子背后的墨玉。
等到下人们将墨玉接应得当,再寻来医师为她诊治,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期间,谢微月曾状若无意地提起,“今日一早竟然没见到母亲。”
院子掌事的大丫鬟阿七听到,忙解释着,“昨夜夫人头痛,生生挨到了今晨才睡下。”
“倒是如此,母亲要好生歇息才是。”
微月担忧地道,但仍停驻在原地,双眼不自觉地看向眼前紧闭的房门。那扇房门里,正是被尽力救治的墨玉。
阿七见她担忧神色不似作假,但也没提着去看望夫人,心下有些不乐意,但多少没表现出来。
待旁边有人叫时,阿七寻了个由头便退下了,微月没什么,点点头由她去了。
她离开时,终于忍不住“嘁”了一声。
“装什么孝感地,连做个表面功夫都不愿意。”
这些高门大户不过表面光鲜,暗地里竟然一点人情味也没樱
对面又来了一列人,阿七只得把无数牢骚藏在心底,对看似冷情的谢微月表示鄙夷。而她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片面之见带来的武断。
她背着人偷偷翻了个白眼,趾高气昂地出了院子。
谢微月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两面的嘴脸,只是懒得与阿七计较罢了。她留在原地,想起阿七“母亲”头痛时的场景,嘴角浮现冷笑。
你的秘密被墨玉发现,这就心虚了?
别急
一切还没开始,我会揭开你虚伪的面具,揭露出不为人知的秘密。
母亲被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歹人剥夺身份,被送到荒僻的林间为生,而你自己享受着谢夫人头衔下的一切待遇。
何况母亲现在不知所踪。
上山采茶?她知道一切不过是如净的安慰之辞。
一想起这些,微月的面容愈发阴沉。
墨玉归来,你的画皮又能维持多久?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