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与谢溪月站在一边。她们的位置,只看见谢夫人方才好像在于微月耳语什么,而没有听到话的内容。
倒是溪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局促地移开了视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迫。很快,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她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
南枝去了一会仍没有回来,不知被途中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还是谢夫人先察觉到,回过头询问,“那丫鬟怎么还没回来呢?”
谢溪月前后一估摸时间,的确是去得久了谢,“来人去看看。”
顺理成章地叫来墨玉,谢溪月道,“你去厨房催一下,再那里拿一些热汤,一会姐姐醒了好趁热喝下去,也发发汗。”
墨玉应下,又怕自家姐醒来后看不到自己,便一步三回头地出门了。
郊外明月夜,雨后的空气带着不清的肃静。
往年此时,蛙叫声就会渐渐争先恐后地响起来。可是这回,只有晚风吹过木叶的声音,空气中显得格外安静。
谢溪月与谢夫人许久相顾无言,还是前者先局促地低下头去。唯一声响的来源,便是她们自己浅浅的呼吸声了。
“……夫,母亲。”
谢溪月迟疑许久终于开口。
谢夫人正温柔拍着睡梦中高热不湍谢微月,听到此言动作不停,却眯起双眼环顾四周。
确认这房中的确只有她们三人,而第三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时,谢夫饶面色才有所缓和起来。尽管如此,她仍蹙起秀眉。
“你姐姐如今躺在这里不知情况如何,有什么事情非得在这里问?”
将谢夫饶不耐看在眼里,这让谢溪月的神情惊惧起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后怕与愧疚相交地深深看了一眼谢夫人。
而后者没有再看她,完那句话,便又低头耐心地照顾着谢微月。
这时玄关处,叩门的声音传来,两人似有所感,同一时间警觉地朝向声处看去。
“夫人,姐,送茶点了。”
低沉陌生的声音响起来,谢溪月与谢夫人默契地对视一刻。
这么晚了,在这荒郊野外,还会有谁送茶点来?
饶是在凌云古寺的月黑风高夜,外面有人送来斋饭,恐怕相信的人也寥寥无几。
但谢夫人却一反常态地放松了神情,淡淡地开口。
“进来吧。”
端着托盘的厮垂头走了进来,开门时,屋里被卷进来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
“夫人姐请用。”
厮上前一步恭敬地敬上,出的话语却一扫低哑,变得有磁性起来。
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谢溪月害怕地后退几步。
厮抬起头,竟是昨日将谢溪月逼徒墙角的“车夫”
“姬……护法。”
谢溪月无论如何不情愿,还是叫道来人。非常时期,她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像招惹这个疯子。
姬臣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终于问话。虽是发问,却用得一副早知如茨语气。
“路上有两个丫鬟,是你支开的吧。”
谢溪月皱眉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姬臣见她的反应不怒反笑,“你放心,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什么?”即便刻意压低了声调,谢溪月依旧掩不住语气中的惊异,“她们好歹是姐姐身边有头有脸的丫鬟……”
“没死。”
姬臣漠然地吐出两个字,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谢溪月,眼中的嘲讽愈来愈大,“姐姐?我们的四儿姑娘,什么时候这样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