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夫人。”
谢眺听言,神色终于轻松起来。既是一名女子,此番便不必再纠结于男女大防之事。
倒是谢溪月,听到夫人两字眉头一皱,却终是没有出话再问什么话。
那紧锁的眉头让她的神情有些凝重,旁人看来她的情绪不佳,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好姐姐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及时清理,不会落下什么毛病。”谢溪月看向谢眺,可后者已经全然打消了顾虑,不再纠结于救下微月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谢微月强撑了一阵,奈何仍觉得困得昏昏沉沉。念及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便道,“父亲,溪月妹妹,色不早了,我这里有丫鬟们照顾着,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谢眺没坚持留下来,只叫了李管家来安排好今日守夜的人便离开了。
离开前谢溪月想了想,选择留下,“我回房里也是待着,不如就在这里陪着姐姐吧。”
谢眺由她去了。
……
谢微月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坠入梦中的。
黑暗中有一个浅浅的声音柔柔地叫她,“月儿,我是你娘,”
娘
女孩张口,咿咿呀呀地叫了一声,怀抱着她的妇人,清冷的面色中注入一丝欢欣。
零零碎碎的画面拼接出一阵完整的情景,让人置身其中只剩唏嘘,妇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偌大的房屋中,只剩下一个啼哭不止的女孩。
但任凭她哭哑了嗓子,也再没有人回来过。
画面一转,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
山间干净的石板路旁郁郁葱葱,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孩,与方才画面中的妇人眉眼很是相似。
正是那个啼哭的孩子,现在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她正走着,发现前面的一道身影格外熟悉,无数个印象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记忆中的某个人。
“哎,您等一下!”
女孩想追上她,可那人步履轻快地消失在了一片葳蕤林木之郑
谢微月面色不安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双手紧紧攥住,仿佛在拼命抓住什么。南枝上前轻声安慰,像正在拍着稚气未脱的婴孩,“姐,姐,你梦魇了。”
但谢微月依旧显得不安,即使在昏睡中依然在声嘟囔着什么,隔着稍远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几个音节。
谢溪月担心她烧出了臆病,便也上前拉着她手讲话。
可一到近前,却叫谢溪月愣住了。姐姐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来回来去不过是那一句。
“娘……娘,你别走。”
“……”
“你不要走……好不好。”
谢溪月想到今日还没见谢夫人来过这里,便与自己的贴身丫鬟耳语两句。
丫鬟领命而去。
见南枝、墨玉不解,她解释道,“姐姐才找回来,慌乱之下,想必是忘记告知母亲了。”
“不过这些都无妨,我已经派人去请母亲来了”
墨玉感激地看了一眼谢溪月,后者道区区事无足挂齿,随后,便握住自己姐姐冰凉的手,等待着母亲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