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枉烟又转头对向微月,二人的视线隔空相会,彼此交换了一点茫然,可莫枉烟还是抱有希望地开口道,“微月妹妹可曾见过?”
微月神色淡漠,季雯诗在哪里本就与她无干,刚想回道未曾,可莫枉烟抢先一步说,“方才你与雯诗妹妹闹了点不愉快,可是既然已经讲和,就放下怨……”
“等一下。众所周知方才微微被公主殿下召见,又怎么会看到季小姐?”韩照月突然开口,莫枉烟被打断后神色青一阵红一阵,特别是在听到韩照月出言相讽时。众女因莫枉烟一句话变得疑虑的心,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对微月的猜疑。
“若说事先闹得不愉快便会故意隐瞒行踪,那就更荒谬了。微微如何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不论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要讲和,她便真的不再放在心上。”韩照月说这话时,旁边几位贵女虽有意避嫌,可还是忍不住轻轻点头,“怎么到了莫小姐这里,竟成了她怨恨季雯诗?”
“我……”
“今日,我见表姐心情似乎不好,便没去叨扰。”此话一出,众人目光又聚集去,看着还未说两句话就急红了脸的江若晴,“表姐肯定是一人散心去了哪里,早知这样,若晴厚着脸皮也要拉着表姐,以免让各位姐姐担忧…”
要说季雯诗与江若晴这对姐妹的关系,在场几人对此心照不宣。
“季姐姐心绪不佳,兴许就是与谢小姐发生口角所致呢。”轻飘飘看好戏的话头一出,就立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看我们待着的地方,这湖这么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怕是某人做了亏心事招来了什么脏东西吧。”
“牵连出这么大祸事,要是我定然会躲在家中不出门,怎么还敢出来应公主殿下的宴……”
“有些人,就是不知羞。”说话的是巡抚之女付蓉儿,平日里也是莫、季二人相熟的姐妹,话语间满满轻视与侮辱。
眼看着人群中几个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来为一同讨伐微月添砖加瓦。方才平息不安的内侍却面部表情地退回一侧,并不上前阻止事态的发展。
“羞?何为羞耻?”微月反问,付蓉儿张口正要说话,却被她挡了回去,“是出身高门仍听风便是雨,还是船在水中进退两难的境地时不想我们怎样脱困,只想着如何辱骂抹黑别人?”
“我谢微月生来坦荡,近来虽遇到些不寻常的事,用巧合二字概括足矣。可大理寺尚未定案,谁也不知晓最后的定论,况且军国大事岂能成为我们区区臣女的谈资?”
“我并非毫无顾忌,只是相信陛下是非分明,除恶扬善不必说,重要的是——不会冤枉一个无辜受到牵连的人。”
“或许正如你所言,的确有什么东西来了。见你这样不分场合地兴风作浪,它们被你招来也说不定哦。”看着付蓉儿瞬间垮下的脸,微月眼中一丝怜惜也无,毫不留情地继续道,“你看船下的鱼儿,它们挣扎的样子——真的只是鱼吗?还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依附了什么?”
此话一出,船上的贵女顿时有些惊惧地面面相觑。这些高门生出的女子,对于后宅阴私之事见了不少。可在这水波不平的湖面,让原本她们习以为常的凝滞气氛变得更加捉摸不定。
“本宫就在这里,哪一个胆敢妖言惑众?”
一道悦耳至极的女声响起,众女齐刷刷地回头看去,却见佳人缓缓从画舫二层的雅间走出。虽已换下宫装穿着常服,却仍透出骨子里散发的威严与矜贵。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