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告退。”“臣女告退。”郗未若和千无忧退出了大殿。

“为什么这么快就解决了那赤妖？”郗未若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声，从开始探查到现在，郗未若只觉得那赤妖死得太快，甚至有些不正常的唐突。

“你不会是动了恻隐之心？”他问这话时声音有些凉凉的。

“怎会。”郗未若轻舒了口气，这赤妖身上也背了不少人的性命，那位真正的燕嫔，怕是早就已经被去皮剔骨，曝尸荒野了吧。

“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要来人界，又怎会如此地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妖气。”郗未若问道，还有那赤妖临死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这件事有太多的疑点了。

“几年前，皇家围场出现了一只误闯人界的年轻赤妖，因为当时还是雏形，没有太强的反抗能力，所以被千峰炎猎奇射杀，做了补汤。”千无忧缓缓出了一口气，“然而这只赤妖，却是赤妖一族的小长孙，是赤妖正统血脉的延续，所以现在赤妖族人找他寻仇，不足为奇，说不定还不止这一个。”千无忧耐心地对她解释。

“当年杀的时候不见畏惧，还用来补身体，怎么现在被吓成了这样？”郗未若看刚才千峰炎那表情，着实有些夸张。

“你如果跟一个狐首蛇身的妖同床共枕数日，而且这种妖还曾是自己的胃中餐，想必也会细思极恐。”千无忧解释道。

倒也是，郗未若身临其境地设想了一下，确实有点头皮发麻。

“可这赤妖为什么会如此地大费周章，直接杀了不是更快？”郗未若没有在千无忧面前避讳什么，况且，她只是就事论事。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杀一个皇帝，五界里早就没有人界这一说了。”千无忧声音淡淡的。

“帝王者，都有自己贴身护身的法器，或隐于戒指中，或藏于体内，赤妖一族本就力渐势微，她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若不是皇帝被魅术迷了心智没有过于防备，她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那赤妖是本来以为很快就能让这皇帝卸下防备，拿掉那戒指，可是她低估了男人惜命的程度，即使是色迷心窍的时候。”千无忧笑讽道。

郗未若没有打断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听故事一样等他继续。

“由于一些原因她没有把控好自己的妖气，当皇宫妖气泛滥的时候，她已经有身孕，为了避免嫌疑，她故意让自己流产，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后趁着告病的机会竭力收妖气回体内并进行封锁，可惜那时候功亏一篑的是，她被你发现了漏洞，测出了身份。”千无偏过头看她。

“那她现原形是你的杰作？”郗未若亦是与他对视。

“医者便利，”他轻笑，“药粉是那天布在她宫里的，不过得拿捏好时机。”

有助攻就是好，这随便下个药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郗未若感叹道，可惜她不通医术。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没有把控好妖气的？”郗未若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刚才听见千无忧那一句“某种原因”，她就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让这赤妖没有把控好妖气。

千无忧却是沉默了一下，好看的睫毛微动了动，意味深长地看了郗未若一眼，悠悠地道：“与人交合之时。”他的声音风轻云淡。

郗未若本来想再问问他那赤妖临死前要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可是想要问出的话就这么被千无忧这回答给噎了回去。

郗未若生吞了一下空气中的尴尬，她开始后悔问出那个问题了，不过这皇帝倒也真是，让她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