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离体韶歌飘着,顺着她留下的那缕神识找到了言昭,妖王殿下风姿卓越立于树下。
她坐在树上,想着……就这样看着也好。
直到那名男子的到来。
她着实好奇,便钻入了那名男子的脑海中想要看看他能算出什么。
可她却发现,这名男子着实厉害,竟然真让他算了出来——她费心隐藏的东西。
她听到那名男子对言昭说,“殿下,你知道……堕神吗?”
她眉心紧蹙,却看着言昭也变了神色。不行,她要制止,她不能让她隐藏了几万年的东西被人挖了出来。她用了神力让言昭凭空消失,消失在那两人的面前。
她将他带到湖边,接着她……抹了他的记忆。
*
韶歌再次睁眼时便发现言昭抿着唇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见他醒来,言昭这才松了一口气片刻后满脸不爽,声音低沉:“妹妹真是好兴致,站着也能睡着,梦中还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倒是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竟然得了妹妹的欢喜?”
韶歌喘口气,笑了笑道:“哥哥怎知我叫的是什么?”
言昭抿唇桃花眼勾起,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听见了。”
老子又不聋,能听不见吗?
“我叫谁了?”
言昭瞪了她一眼,挑着眉道:“我哪儿知道你叫谁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听见了吗?”
言昭挑起眉没有说话。
这人恍惚之间不知呢喃了什么,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絮絮叨叨许多,却听不清。
他听到的最多的是一个人名。
叫……阿昭。
他眸色渐深,眉眼阴蛰。同名也好,重字也好,总归,不是他。
“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韶歌垂眸睫毛微微颤抖,轻声道:“想到了……我的家人。”
“家人?”可是,你不是没有家人了吗?
他想问这个,可似乎她从未和他说过她的事情。他对她相知甚少。
韶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摇摇头,道:“走吧,哥哥。我们回去吧。”
言昭沉默,跟在韶歌后边出了洞穴。
外边的雨又大了起来,韶歌一出去,雨便扑面而来。她右手伸出掐了一个决,随后周围翻出淡淡的一个保护圈,护着她,也护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言昭却又突然听到那人低低的声音:“我没有家人了……”
“也没有家了。”
言昭垂眸脑海中似乎有些记忆飘过,渐远渐深,他轻叹一声走到她的身边并肩而行,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轻声道:“妹妹。”
他没有唤她颜听,他知道那是假名,所以他也不愿叫。
韶歌一顿,她怔了怔很快恢复如常抬起眸来,“怎么了?”
“我,也没有家。”
他纵使没有记忆,可内心深处听起这个字来总是一阵阵难过。是猜,可倒也差不多能猜出来。
韶歌愣了愣笑道:“哥哥这是安慰我吗?”
言昭见她笑了,心也放下来一点,他扬着眉道:“是啊,哥哥在安慰你啊。”
韶歌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道:“不必安慰。那些,不过是我在成为妖之前发生的事吧。”
“成为妖之前,是人吗?”
“大概……是吧。”
如果韶白在这里的话定要说一句韶歌又在睁眼说瞎话了,而且,还面不改色。
“那你怎么成为妖的?”
韶歌一顿,她心里又似乎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说过得一个故事。
白骨成妖,为尸魔,食人肉,喝人血,无恶不作。可这类妖往往最可怜的。前世都为一些良善女子,因恨惨死,尸身腐化,尸骨扔在。因着怨恨强烈,便留着那一丝怨气活于世上。
她想了想又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总归一些也记不清了。既然哥哥要听,我便给你讲几件吧。我出生于民间,前世乃为一个良善女子,一日,与爹娘在回家路上,遭劫匪强暴,失了清白,父母被害死,而我也被扔下了悬崖。后来,怨气不散,这才集到我的尸骨上,成了妖。”
韶歌平平淡淡的说着,可言昭每听一分,眉间阴戾便重几分。到了最后,他的眉眼沉着,浑身都散发着怒气。
他的满脑子都是韶歌的那几句,土匪强暴,失了清白……
他想,一个温温柔柔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情时是该多害怕啊。到头来,什么也没了,暴尸荒野,死了也不得安息,怨气不散,这才成为妖的啊。
怪他,为何要问她的这些伤心事?
也难怪,她刚刚脸色渐白,定然是想到了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