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体的本能反应，等到叶朗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有些东西，是刻进骨子里，融入血液的，哪怕时间推移，也不会改变。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叶老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朗。

叶朗自然明白，爷爷的意思，有些事情哪怕只经历了一小段时间，但是依旧神圣不可亵渎。

“有。”服从命令是天职。

叶南秋震惊的看着叶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不怪叶南秋，他的精明遇上自家老爷子，只剩下保命最重要了。

到了这个时候，程婉自然想到了是什么事了。

“讲。”

“叶梓回来了。”五个字，叶朗讲出完了。

听到这个陈述的叶老叶子，轻笑了一声，果然，自己的孙子比儿子强多了。“叶朗同志，我希望你明白，哪怕你脱了那身衣服，你也应该时刻谨记你是谁。”

听闻这句话的叶朗，身体怔了一下，那些深埋在记忆里的东西······

叶南秋和程婉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爸。”那是叶朗的伤疤，差点要了叶朗的命。

程婉看着叶朗的脸色发白，迅速起身，一只手握住叶朗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叶朗发白的脸，“阿朗，阿朗，妈妈在，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乖，听妈妈的话，都过去了。”程婉企图唤回叶朗的思绪，不管是身为一名医生，还是身为一个母亲，她都知道叶朗失焦的眼神中代表什么，“阿朗，妈妈在这，别怕，阿朗乖。”

“爸，您这是想干什么啊。”叶南秋看着这般的叶朗，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叶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那件事对叶朗来说代表什么，没人敢在叶朗面前提起这个。

赵叔也完全没有想到老爷子会动怒到如此地步，老爷子当年答应自己夫人不会强迫叶南秋和叶北冬一样走他的老路，所以对叶南秋一直都是叫名字，以至于刚才，他完全没有想到这。

当年叶朗回来，一身的伤，如果不是监测仪上显示着还有心跳，这个孩子躺在病床上就如同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一般，他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如从责怪自己，老爷子有多心疼这个孙子，他都看在眼里。

叶朗觉得他好像回到六年前，回到那个地方，枪声、爆炸声震耳欲聋，他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阿朗。”有人在叫他，“阿朗，别怕。”，声音越来越清晰，“阿朗，妈妈在。”

被唤回思绪的叶朗，看到的就是掉着眼泪的程婉。

程婉发现叶朗在看她，“阿朗，没事的，没事的，妈妈在。”程婉一边摇头，一边掉着眼泪安抚叶朗。

叶朗勾了勾嘴角，笑着看着程婉，“妈，别哭，我没事。”抬手擦掉程婉眼角的泪水。

叶南秋想说什么，只见叶朗摇了摇头，他没事。叶南秋也就作罢，扶着程婉去一旁坐下。

叶老爷子怎会不知程婉有多疼爱叶朗，视若己出。向来要强的程婉，选择马上跟叶南秋结婚，不是说两个人不恩爱，而是那时程婉不过二十二岁，他们原本是计划程婉二十六岁工作稳定后再结婚的，可是程婉却毅然决定放弃当时被保送研究生的机会，理由是她怀孕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未婚先孕是会遭人闲话的，就这样，程婉休学了，韩家的人来了B市，那时候叶老叶子才知道程婉是那边韩家的人，没人知道程婉跟他父亲说了什么，韩家同意了这门亲事，甚至这么多年，韩家对叶朗都视若己出。程婉为了叶朗甚至决定不再生育自己的孩子，叶家欠程婉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