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两句,对方匆匆挂了。
刘彦感觉自己拨通了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莫非金大柱已经把房子卖了?金佳璐的身份证是四年前办的,可能还没来得及更新信息。看来回去得查查这屋子现在的产权了。
就这样空手而归吗?刘彦想了想,回身上楼,敲了敲那屋子隔壁的房门。
开门的是个白发的大爷,刘彦一下放了心,这不太可能是租户。如果长期居住在这里,有可能认识多年前住在这里的金佳璐一家。
“您好,您认识对面的金大柱一家吗?”
“你说大柱啊,那当然认识,我在这住半辈子了,这条街上什么事不晓得。”
大爷倒是毫不戒备,想必是很久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了:“你找他有事?”
“我是他女儿的高中同学,之前听说她住在这,就过来碰碰运气。这不多年过去了,找过来他们已经搬走了。”
“他们家都搬走好多年喽。小伙子,你是不是去外地读大学啦?现在正好都要大学毕业了吧,这姑娘可是得早点抓住哦……别看大爷年纪大哦,谁没年轻过你说。当年怎么不留好联系方式啊?现在这个时代不比以前,手机什么的多方便啊。”
“那时候闹别扭,一气之下就不联系了……结果我问了一圈以前的朋友也没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唉,就这么错过了……”
刘彦顺势演了一把,垂下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
“年轻人可别轻易放弃啊。你来敲我门可是敲对喽!那时候他们搬走前好像给我了地址来着,说是让我有空去坐一坐,结果我到现在也没去过。老了,腿脚不利索啦。再说金大柱那人我也不兴见他……那地址我抄在一个本儿上了,我上屋里找找去,你先进来坐会吧。”
“诶,谢谢您了。”
刘彦踏进了大爷的客厅。这里的房子还保持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虽然家电换了新的,还是让人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沙发是红色皮质的,座椅顶端还铺上了白色钩花的装饰毯,看得出历史久远,但被尽心护理好了。沙发前面深色的实木茶几顶上放了一块玻璃板,下面压着满满的剪报。
“你们年轻人看我这屋,是不是觉得又老又破啊?”
“没有的事,我看您屋里的家具看起来都和新的一样,只是说现在很少见到这样的风格了。”
“哪能和新的一样呢,这沙发啊桌椅啊我都用了几十年了。我孩子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但是这么好的东西,扔它干嘛呢?你别说,以前的东西都是真材实料,质量那叫一个好,都是冲着要用一辈子的。这茶几,你掂掂,实木的——那是真沉!现在那些玩意,粗制滥造的,没几年就要换喽。”
刘彦一边应着,一边随意扫着茶几上的剪报,不外乎养生小妙招一类的。
突然他被角落的一则报道吸引了眼光,不由得定住了。
“这剪报也都是老人家的习惯了。你说现在手机网络那么发达,可我就用不来那些,还是以前的纸笔好啊,可惜啊现在连报纸都快要消亡了。哦对了,正事别耽搁了,我先进去找你要的地址……桌上的水果你随便吃。”
刘彦含糊地应了一声,心思全在桌角的剪报上。
剪报的内容是三年前的一场坠楼案,旁边配了一张全身打满马赛克的照片。死者穿着某高中的校服,坠亡时全身骨折,连面部都模糊不清,现场血迹遍地,警方凭借身上的证件才判明身份。
那是刘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