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公子彻底没了气息之后,此人算准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再过一会儿,赵二便会端着面条上来,此时的他开始有些慌张了,赶紧来到了门闩前,把整间屋子做成了密室,然后逃离了现场。”指着门闩,段水流一步步的说道。
“他是怎么做到的?”广陵府过来的衙役中,有人忍不住问道。
“问得好!跟本公子来!”
段水流带着众人来到了隔壁厢房,神色淡然的说道:“刚才说话的小哥,罚你来推开这扇门!”
“呵!这有何难!”年轻的衙役走到门前,用力一推,发现门纹丝不动,随即问道:“里面有人锁门?”
轻轻的摇摇头,段水流说道:“没有,撞开吧!”
话音刚落,清源县的捕快,以及之前消失的小三儿冲了过来,几人连撞几下,就把门闩给撞断了,众人鱼贯而入,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霎时,现场所有人心里都竖起了大拇哥,段公子太厉害了,竟然真的能营造一个密室。
“想知道是如何做成密室的?”段水流微笑着望向众人。
“想!”大半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哟!张大人不说话,是不想知道?难道张大人不想破案?啧啧啧,张大人,居心叵测呐!”破案的同时,段水流还不忘给张林上点眼药。
来这么多衙役,段水流猜里面肯定有知府方大人的心腹,这时候不挑拨两下,怎么对得起张林?
郁闷的张林简直快要气炸了,心想“你断案就断案,干嘛非要把本官给扯上,本官到底造了什么孽,招惹上了这么个小煞星!”
“想!肯定想!非常想!”急于给自己表明态度,被一而再再而三捉弄的张林,这时候也顾不得同知大人的身份了,高举双手,就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学子一般。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么本公子就大发善心的告诉你吧!是用的这个!”段水流指着门闩上的一根细线说道
“一根线?”众人好奇的反问道。
“对!就是一根线!走,到隔壁,小三儿,你把隔壁做成密室!”段水流一指挥,众人来到了隔壁另一间厢房。
绑好细线的小三儿赶紧踏过门槛儿,把厢房的门关上,随后只见绑在门闩横木上的细线绷直,顿时横木从天而降,死死的搭在了卡扣上。
仙鹤楼的门闩很奇葩,一根横木钉在门上,只要把它往下一摁,搭在卡扣上,就能把房门锁死,但是从外面,你可没法儿用刀尖之内的挑上去,毕竟门缝与门框形成了一个弯折的形状。
“嘶!”
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做成密室竟然这么简单。
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段水流继续说道:“那晚,凶手作案后,把细线打了个活扣系在门闩横木上,细线两头握在手中,出去之后把门锁死,然后拉动活动的那一根绳头,企图让细线散掉,全部抽回手中。”
“但是他倒霉就在了这里,细线的活扣在这时候竟然卡死了,一时间收不回来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发力将细线拉断,然后一手拿着一根断线离开了现场。”
“这就是密室的由来!”
当时段水流在大公子房间内,发现深褐色横木上的勒痕(缝隙),就是这样子造成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细微的痕迹,他还没法儿破解凶手营造密室的手法。
“水流,那到底是谁杀了大公子?”一直没说话的刘坤,忍不住激动的问道。
凶手作案手法有了、密室的由来有了,现在就缺知道凶手是谁了!
“哗!”
折扇轻轻一收,一袭白衣的段水流,变扇为棍,瞬间指向另一名家丁,语气猛然加重说道:“凶手乃是家丁三德!”
“哈哈!笑话!这位段公子是吧?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大公子?证据?证据呢?”三德不屑的说道。
微微摇晃脑袋,段水流眯着眼睛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呐!也罢!本公子就说说证据吧!”
“凶手作为大公子的家丁,知道对方平日不喜人穿鞋进门,地面也是一尘不染。”
“在刺杀大公子的那晚,凶手怕穿鞋进入,会留下带有尘土的脚印,所以,他在杀人前,将鞋子脱在了门口,与大公子的放在了一起。”
“等他做完密室的那一霎,恰好听到了赵二端面上楼的脚步声,匆忙之下,他犯了一个大错!”
说到此处,懂事的小三儿,赶紧递给了段水流一样东西!
“咻”的一声,段水流把一只鞋子扔在了三德怀里:“他的大错就是,把大公子的鞋穿走了,自己的留在了案发现场!所以仵作验尸的时候,感觉大公子尸体僵硬极快,穿鞋好几次都穿不上,那是因为鞋子根本就不是大公子的,而是身材矮小的凶手的。”
“我说的对吗?身材矮小的三德!”
段水流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懂事王小三儿,赶紧拍打着双手,为自家公子鼓掌,紧接着,周围所有人也跟着鼓起了掌,那场面简直是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隔了好一会儿,段水流心满意足的露出了微笑,随后淡淡的伸出手,往下压了压,掌声才停止下来!
“哈哈!不愧是清源县俊才段公子,吴某早有耳闻,未曾想如此天衣无缝之事,竟然被段公子给破掉了!吴某认栽!”身材矮小的三德哈哈一笑,脱下了脚上的鞋子,凭肉眼看过去,果然那双脚比鞋子小很多。
“既然段公子如此破坏吴某的好事,那就别怪吴某得罪了!”咬牙切齿的吼完最后一句,三德双腿一蹬,右手变掌为爪,直奔段水流喉部而来!
危险,瞬息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