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洛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顾紫漪看出来了他的窘迫，“他身体还……可以。”不算太好，也没有太差。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她不敢轻易下论断。

“你好像从来不提起你家里的事。”顾紫漪说。

洛涟“嗯”了一声，然后解释道：“我家里关系有点……复杂，我不和他们一起生活。所以没什么可说的。”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并不喜欢把过去的事和其他人共享。有些事，他自己经历过自己清楚就可以，不必事无巨细都要告知别人。他也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可怜。

“你上次联系陈医生了吗？”之前洛涟的状况不太对，顾紫漪就把陈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洛涟。

洛涟摇头：“没，太忙了，一时忘记了。”

也没有忘记，只不过是不太敢。

他无法面对陌生人说出自己心里的隐痛。

顾紫漪“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有时间联系他一下吧。陈医生是很好的医生，如果真的察觉到自己心理状况不太好，还是应该立刻看医生。现在工作的压力也很大，很容易造成精神上的疾病的。”顾紫漪不知道洛涟内心的纠结之处，只当他是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产生的负面情绪。

“你是在关心我吗？”洛涟目光灼灼看着顾紫漪。

顾紫漪：“……”

方才还语句流畅，这会儿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她静默了片刻，“算是吧。”也没否认，因为确实算是关心。

洛涟笑起来，极为好看的样子。眉眼一下子就鲜活生动了起来。平时总觉得他好看的样貌有些沉闷，倒是没有这会儿这般生动。

顾紫漪一下子有些呆了。从他们重逢之后，很少见到洛涟这样的笑。像是抛去了所有烦恼忧愁，一身轻松。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洛涟见顾紫漪愣愣的看着他，不免疑惑。

“没有，只不过是很少见你笑得这么轻松。平时总觉得你像是有什么心事压着。”顾紫漪察言观色的本领还算不错，毕竟混迹商场这么久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对象是洛涟，她不由自主会多加留意。

洛涟歪了歪头，也是单手撑着面颊，“你这么关注我？”

顾紫漪：“……”虽然现在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但是洛涟明显有“蹬鼻子上脸”的架势。

为了防止事态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顾紫漪保持微笑：“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已经知道了顾紫漪是喜欢他的，所以洛涟心里有底。懒得戳穿顾紫漪这会儿嘴硬的话。“是是是。”

顾紫漪听出他语气的敷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大概是他们重逢这么久，最为亲近轻松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