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哈哈一笑,“是师尊所为,说要好好气气那火龙老贼。”
陆抬点点头,不再试探什么。
若是一味称呼火龙仙君或者火龙真君,陆抬反而会怀疑他的身份。可如今情节合理,称呼火龙真君为老贼也符合他犀脊宫弟子的身份,那么眼前的道童应该是货真价实的犀脊宫皎月真君一脉的弟子。
可既然不是假扮的,为何......
道童眼见陆抬不再追问,重复着再一次笑嘻嘻地作出先前那个送客的手势。
陆抬想了想,笑道:“道兄有所不知,小子有个师妹,虽然修炼不久,但以皎月真君为崇拜对象。小子此次前来,本想冒昧为师妹讨要个皎月真君的签名,如今真君既然不在......
陆抬顿了顿,继续道:“小子斗胆向道兄讨要一壶犀脊宫的月桂酿。不然,等回了宗门,我那师妹又该怪我肯定是忘了给她讨要礼物了。说不定,还会接连几个月都不与我说话。更甚者,可能会把这件事记录在她那秘不见人的小本本上,到时我麻烦可就大了。”
陆抬此话,自然不假。
皎月真君是东胜神洲明面上的唯一一位女真君,不仅是灵素,百分之八十的山上女修士都以她为崇拜对象。不怪自家师妹肤浅,实在是那位皎月真君过于伟岸。
而讨要礼物的事,她虽然没说,但陆抬自然不能不这么做。反正师妹又不喝酒,自己偷梁换柱换了内里的酒水,拿着空酒壶借花献佛即可。这月桂酿可是精进修为的好东西啊。
而且,说不定到时候师妹一感动,还会把她那份丹药给他大半呢,这妮子可最是不缺丹药了。
至于其余的什么几个月不跟他说话,记小本本等的事,当然是子虚乌有。
讲道理,陆抬巴不得她这么做呢。
道童理解地点点头,掌心向上一翻,手中便凌空突兀出现一个白玉瓷壶,壶身印刻有一轮新月图案。
陆抬接过他手中的月桂酿,顿时面露大喜,“太好了,这下子回去不用挨骂了。对了,敢问道兄,火龙真君的南蟾宫往何处走。哦,且容我先把月桂酿藏好,否则火龙真君看到了可不会给我好脸色看,道兄不会介意吧?”
道童摆弄手中拂尘的动作一怔,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机,杀机很快一闪而过。
他眯着眼,摇头打趣道:“道兄就该大大方方带着我们犀脊宫的月桂酿过去,那火龙老贼攀比心重,肯定会多送你十坛八坛的龙潭泉酿。我们犀脊宫的人虽然向来与火龙老贼不合,但不得不说,这老贼的龙潭泉酿虽然比不得我们的月桂酿,但也颇为不俗,道兄确实不该错过。
陆抬搓着手,嘿嘿笑道:“两边吃,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话虽如此,他还真就大大方方地把月桂酿拿出来了。
道童转身背对着陆抬,眼角闪过一丝阴狠,“道兄这边请。我们日岛与月岛间有座铁索桥,过了铁索桥一直往里走,你就能看到火龙老贼的南蟾宫了。
我就送道兄到那座铁索桥吧,再往前走的话,师尊会打骂我的。我们跟南蟾宫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师尊本想断了那座铁索,自行把月岛挪移到别处去。但无奈任我们刀砍剑刺还是火烧雷劈,都奈何不动这铁索丝毫。故而到如今,也只得捏着鼻子不得不与火龙老贼搭个邻居了。”
陆抬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使不得使不得,道兄指个方向,我自去寻那座铁索桥就好。”
道童来到陆抬身边,口中高呼“远来是客”,左手拉扯着陆抬臂膀,右手反握着拂尘头部,拂尘柄直直朝着他腹部捅去。
拂尘还没到底就被一只手扯住,道童冷哼一声,拂尘柄末尾处突兀剧烈震荡,在地面上炸出一个半人高的窟窿。
顿时尘土飞扬,道童挥了挥拂袖,顿时尘土大定。
陆抬被砸得退出数丈远,心疼地望着炸裂的袖口,跺了跺脚,故作恼怒道:“道兄你这是作甚?翻脸比翻书还快。”
道童发出一声冷哼,“心里跟个明镜似儿的,你就别在这跟我逗闷子了。”
陆抬哈哈大笑,从袖中抖出一张符箓,顿时天地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