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平南侯府的路上,檀祁钰始终不忘李锦枫那柔柔的一声七哥哥,心想要是他心爱的慧容妹妹像也这般叫他该多好。
到了平南侯府,赵慧容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檀祁钰心中郁气一结,从此一个执念便落地生根了。
不过,赵慧容在听到他这个提议后,当即拒绝了,她素来看不惯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要她天天七哥哥七哥哥地叫,还不如杀了她。
最后还是檀祁钰连哄带骗地央求了许久,赵慧容才勉勉强强同意叫他“七哥”。
尽管这样,檀祁钰还是很开心,对赵慧容越发好起来了,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去哪都要把他心爱的慧容妹妹带上,放个屁都要挑个最好闻的味儿熏她。
在这期间,他又做了件震惊朝野的事。
六月初六,一年一度的太子巡礼,檀祁钰巡完礼后,本应该独身前往敬国寺祈福,结果他硬要把赵慧容也带上。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敬国寺主殿,惊得主持眉毛都快掉了。
在一众官员都快瞪出来了的大眼注视下,他携着赵慧容嘚嘚瑟瑟地祈完福,俩人潇潇洒洒地骑马去了。
这件事传到了他皇帝老子的耳朵里,又把他抓去关禁闭了。
这次,赵慧容也一起被抓去关禁闭了。
皇帝已经年过花甲,对这个四十多岁才得来的小儿子是又爱又恨。
在檀祁钰小的时候,皇帝愁他做事太胆小,怕他被人欺负。
好不容易等到他大了游学回来,又愁他做事太胆大,不考虑后果。
檀祁钰之前轰走了皇帝送来的所有教引宫女,皇帝愁他是不是对开枝散叶不感兴趣,怕皇位传给他不能将皇室血脉延续下去。
好不容等到他成亲了,又愁他对开枝散叶太感兴趣,去哪都要把老婆带上。
这一天,皇帝午睡,梦见檀祁钰顶着五岁时的娃娃脸,哭着向他跑来要抱抱。
梦里,小祁钰说关他禁闭的行宫环境太差,长了好多痱子。
还说行宫的宫人不给他吃的,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直接把皇帝给气醒了。
皇帝醒来以后又心疼又难受,心想自己这不成器的小儿子再怎么着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去游学的那两年一路上也有人照顾着,那哪受过这样的苦。
想到这里皇帝当下心便软了,决定去行宫看望下檀祁钰,顺便把他给放了。
转眼间,皇帝已经来到了关檀祁钰和赵慧容的行宫。
宫人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热气。
首先入目的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和一扇陈旧的主殿门,小路两边光秃秃的,也没有种花,只有几根杂草东倒西歪地嵌在石子里。
皇帝见了心里更难受了,心想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可怜他的乖儿子还住了这么些天,于是向殿内走去。
皇帝在殿内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心想这么热的天他的宝贝儿子能去哪啊,肯定是这殿内没有供冰,太过闷热,实在受不了了跑到后院去歇凉了吧,于是又心疼又愧疚地绕到后院。
到了后院,只见檀祁钰披散着头发,头顶绑着个冲天辫,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衫,一脸兴致勃勃地和赵慧容踢毽子,丝毫没有受苦受累的样子。
他灵巧地一踢,转过身用脚后跟一顶,那毽子便直接朝着皇帝脸上飞去。
他转身欲捡,一眼看到他爹铁青的脸。
檀祁钰和赵慧容当场吓得七魄飞走了六魄,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解开头顶的辫子,跪下行礼。
“传朕旨意,太子无德,加关一月!”皇帝气冲冲地拂袖离去。
等到皇帝离开后,檀祁钰戳了戳旁边的赵慧容,耍赖皮道:“刚才那下不算,咱们重新来。”
“都加关一个月了,还来?”赵慧容震惊。
“他关他的,我们玩我们的。人嘛,总是要学会苦中作乐。”檀祁钰笑嘻嘻道。
好巧不巧,这句话恰好被返回的皇帝听到。
只听皇帝怒气冲冲道:“再加关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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