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瘫在座位上，嘴唇颤抖。他的确是输了，输得不能再输得那种。

音协会长的位置，从此再也与他无关。

……

戴绵年起身，真诚地九十度弯腰，向众人感谢，神色自如地退了场。

顾洄收回目光，脸上带了一丝笑意，第一次夸奖人：“你弟弟，天分很高。”他从小听顾冰弹琴，不是专业的，却也听出了几分判断力。

“谢谢。”戴绵惜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骄傲，还有几不可查的心疼。绵年再次弹琴，是因为想要照顾她这个总是让他操心的姐姐吗？

顾冰和戴绵年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朝外走去，至于剩下的事，有宫平处理。

……

“绵年，这首曲子你从哪得来的？”顾冰好奇，没有觉得这首曲子是他自己作的。这个年纪的人，作不出这样的曲子，就连她，也作不出。

戴绵年：“听一位长辈弹过。”

“那这位长辈，现在住在哪？他是哪里人，叫什么？”顾冰眼前一亮，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见见这位长辈。

戴绵年摇头，打破了她的期望，“他已经仙逝了。”他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难过和怀念。

顾冰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愣了愣，才道：“刚才你选择弹那首曲子，就是在怀念他吧。”

戴绵年点了点头。

“要是他听见了，一定会很开心。”顾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东西怎么样？”

一旁当背景板的戴绵惜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吃东西吗？你们想吃些什么？”

“我都可以。”戴绵年眼神温柔如水，知道她们是不想让自己再难过，“你们想吃些什么。”

几人已经穿过了小桥，往外走。顾冰精神一振，想到了前次戴绵年带自己去吃的烧烤，“不如我们去大排档一条街吧。”一想起那里的烧烤，她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香喷喷，美滋滋的，特别是烤肥肠烤玉米。

戴绵惜很是惊奇她一个大小姐居然喜欢吃大排档，刚想开几句玩笑，一辆墨绿色的悍马打眼地停在大门口，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车上还下来一人，挂着傻呵呵的笑容。

顾五。戴绵惜就笑了，对一旁默默不说话的顾洄摇了摇头，“我可以，可是总裁应该不会去吃吧。”大总裁快说你不去，想想你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蹲在黑黢黢的苍蝇馆子吃烧烤，多么违和啊。

“对啊，”顾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洄……你肯定吃不惯，我们换个地方吧。”

戴绵惜一噎，难道不是应该让大总裁自己回去吗？难道还是逃脱不了和他一起吃饭的命运吗，天啊！

她眼里的拒绝被顾洄看得一清二楚，眉头轻挑，他声音淡淡地，“谁说我吃不惯。”说完拉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对车外一堆站在原地石化了的三人点点下巴，尤其以戴绵惜石化最恨，他眼里带了浅浅笑意，“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