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绵惜仰头看着顾洄一步步下楼，而后一步步走近餐桌，最后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没有错过顾洄脸色任何一个表情，因而知道，顾洄好像是……生气了？而且还是生她的气？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移开目光，被挤兑的是她，又不是他，他气个什么？

顾洄生气了，他气戴绵惜居然就这么被人‘欺负’，之前看她怼办公室那个女人倒是挺牙尖嘴利的，现在却怂得像鹌鹑。

大厅里诡异地寂静下来，没人理自己，石长乐疑惑地看向顾老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老爷子接收到石长乐的视线，放下喝得干净的粥碗：“绵惜是我请来的客人。”

戴绵惜瞠目结舌，她什么时候成了老爷子请来的客人了？

“客人？”石长乐嗓音尖细了些，但她到底受过良好教育，很快就调整好自己露出笑容，“抱歉，刚才还以为你是爷爷新招的下人，爷爷，这位小姐是？”

搁以往，顾老爷子肯定得去给石长乐递台阶下了，但他很清楚，石长乐的道歉没有多少是诚心的。

顾老爷子暗中给戴绵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开口。

“唔，就一普通朋友……”要是常乐知道洄洄招了个秘书，还是个女秘书，这个女秘书还正在自己面前，她能把绵惜撕了。女人的嫉妒心，竟能恐怖如斯。不过他悄咪咪有点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常乐上次说自己已经通过了威邦总部的面试……可有好戏看了！

石长乐对顾老爷子支支吾吾的回答很是不满，可她也不能质问。目光落在一心顾吃的戴绵惜身上，有些不屑，一点教养都没有。

可惜顾洄根本没有体会到顾老爷子的用心良苦，目光投到戴绵惜带着满足的脸上，“你还要吃多久？”不耐烦得很。

“？”突然被@，戴绵惜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猪吗？“今天不想去公司了？”那他就满足她。说罢长腿一收一立，自个走了。

戴绵惜咽下最后一口虾饺，忙把碗筷一堆，站起身：“我吃好了。”对顾老爷子很是抱歉，“下次我再陪您吃早餐。”说完看都没看石长乐一眼，追了出去。

一起去公司，他们什么关系？！石长乐把筷子捏得紧紧的，啪地放在桌面。

顾老爷子还沉浸在自家孙子怎么对女人突然情绪丰富了的疑惑中，猛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常乐你？”这眼神也太可怕了，臭小子怎么就跑那么快。

良好的教养急时拉住了石长乐丧失的理智，她艰难地收敛住怒气，语气尽可能回复到以前的温柔似水，然而音量还是高了那么几阶：“这个女人是洄哥的谁？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顾老爷子眼神飘忽，抬头望天：“就，单纯的秘书呗。”

“单纯的，秘书？”石长乐冷笑，她不信。

“真的只是单纯的秘书，昨晚他们出了点意外，时间太晚就住了一晚，我亲眼看见了，睡的可是两个房间呢。”他是没有亲眼看见，不过老周看见就行了。

“老爷，小戴这裙子还要吗？”张嫂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发现张嫂居然是从楼上下来的。

顾老爷子和石长乐看着张嫂，手中的那件衣服。眼神都有些奇怪，顾老爷子的眼神像是一言难尽，石常乐的眼神就有些凶狠了。

张嫂结巴了：“怎，怎么了？”她不就是趁着几人吃早饭上楼去收拾了一下房间，怎么石小姐就来了，气氛还怪怪的。

对了，少爷和小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