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你今日早上是第六个领粮食的,身着褐色长袄……”这书生四平八稳的说着将那人什么时候来取的,一共取了多少粮食,说的什么话,身着的衣服颜色和样式,说的明明白白。
但他满脸麻子的百姓依旧叫嚷道。“胡说八道!我没有!”
“你左手中指指肚有一个痣,若不然,你把左手张开给大家看一看,是黑是白,自有定论。”这下那满脸麻子的百姓终于慌了。
他旁边的百姓有些不屑道,“来这儿取粮食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位小哥天生的过目不忘,还敢来这儿弄虚作假?我呸!”
衙役直接拦住想要逃跑的麻子脸,那人看到自己被识破,转而求饶道“我天生饭量大,每日吃饱,才想这种下作的法子,实在是饿的昏了头,求各位大人饶过小的,我这是第一次。”
衙役可不管直接把人绑了,现在城内到处缺人手,送上门的苦力
“每人一天定量多少,若是有人多领,必定有旁人的饿肚子……”
这头吕太傅以前教过的学生也是不计其数,不乏天资聪慧的。但这位书生还是叫吕太傅,觉得有些惊艳。
见吕太傅神情,夏瑾知道太傅是起了爱才之心,出言道“此人乃是应天书院的学生,名叫吉良,对当天所发生之事,事无巨细,过目不忘,但是第二日便会忘记。”
“这倒是奇闻。”
身边的马大人有些好奇,这长公主怎么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如此了解?
难不成这书生是贵族家的公子?直到后来,马大人的儿子说了,长公主在应天书院求学一事,这才知道,原来早在半年前,长公主就已经来到了徐州。
但,皇上都已承认是。上天警示,而后叫公主来徐州的,马大人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声张。
对于自家儿子得罪长公主,马大人看的透彻,人家长公主压根没把自家儿子放到眼里……
既然来到淮安,吕太傅当然要见一见应天书院的斯远夫子,夏瑾没有前去
而是见到了慧德夫子
慧德夫子比之半月前,面色更加苍白了
谈到皇上派遣调查粮仓一事“主审的是任家的,但是,两个副手却是不好相与的。”夏瑾有些可惜道“看来这次是无法将任家拔除了。”
“长公主,此事圣上心知肚明,操之过急,可能会背道而驰。”夏瑾这段时间,在徐州早就搜集了不少,祁大人与任家的交易往来。本想着借此机会能够给任家重击……
看来,对于任家,父皇已经厌倦,甚至厌恶。但作为皇上不能直接处置任家,毕竟要顾及太后的颜面,不是有多深的母子情,而是保住太后的颜面,就是在保护皇家的颜面。
这次多半要砍去任家左膀右臂,但任家还是任家。
“帝王心术,咳咳……不在乎臣子是否忠奸,百舸争流、三足鼎立或两虎相争,才是皇上最喜闻乐见的局面,各势力越是均和,对皇上越是有利……”
夏瑾静静的听着,不去询问为何一个没做过官的教书先生何以懂得帝王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