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得差不多,吴止抓着附身的血蝇精,缓缓撕破晨雾迷罩,飞回密林大泽,前往昨夜拟定的集合据点处。这一路上,他已备好说辞,糊弄剩下三妖应是没有问题。
“谁!”
未等吴止于晨雾中停落身形,三妖中青羽鸟便惊叫开来。另外两妖也释放出灵光,防备之意甚重。好在吴止从雾中露出头来,三妖看清于他,这才放松紧张情绪。
“相虚大王,这是!”
站在水面树桩之上的青羽鸟,见到吴止提着半死不活的血蝇现身,有些警惕地望向吴止,那模样似随时作好逃跑打算。其余两妖,倒没它那么重戒心,惊讶之下,那遁土兽眼中更流露出浓浓喜意,叫吴止捕捉于眼中。
青羽鸟不可留,智慧已是不低,必须除去。乌蜂看不出心思,可能城府极深,也可能只是单纯惊讶。只有遁土兽,思想简单,比二妖好忽悠控制。面对三妖,吴止将三妖外在情绪看在眼里,分析了一番。
“呼!”
收回思绪,吴止声音嘶哑,无比沉痛地开口:“白桐树妖手段非凡,它有三片宝叶,每片宝叶都似刀般锋利,极为难斗。不但如此,其树根更可破土而出,攻击于我。我就与它斗了两个回合,怕它使出妖族功法,便不敢与其纠缠,趁早脱身。离开时,我听见血蝇老弟的呼救,赶过去救它,谁知慢了一步,它已身受重伤。我耗尽一身灵力,拼死才从人类手中,将它带回。呼!人族追了我整整一夜,直到他们放弃追杀于我,我才绕了个圈,返回来与你们汇合!都怪我,是我大意,制定的计划太差劲,否则,血蝇老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反正白桐树妖的本命技与自神通,吴止心底有数,眼下编排起来,也不怕露馅。他只将自己说成悲情英雄,甚至于不惜以命相救血蝇精,博得三妖的敬意与尊崇。
果然,听了吴止的话,三妖神色各有不同。青羽鸟双眼微沉,目中狐疑之色一闪而逝。乌蜂则长长叹息,摇头不止。那遁土兽却变了个模样,十分敬佩地看着吴止,同时,对血蝇精的下场,不再兴灾乐祸。
趁此功夫,吴止控制附身的血蝇精,虚弱不堪地道:“相虚大王,生死有命,只怪我时运不济,遭受两名人族大汉围攻,才落得这般下场!死,我不怕!我只想,我只想,帮我报仇!”
附身于早已死去的血蝇精,便只为道出这席话。如今达到目的,吴止意识收回,血蝇精也失去生机,死于众妖眼前。
大家同为妖类,血蝇精之死,自然引发另外三妖心中悲意。当下,三妖心情沉痛,一言不发,沉默许久。
“怪我!”吴止悲伤不已,眼中泛有泪光:“血蝇老弟好歹叫过我一声大哥,可我连它性命也保不住!都怪我,是我害了血蝇老弟。”
“相虚大王,这怎么能怪你呢!”遁土兽眼中满是凶光,恶恨恨地道:“都是该死的人族,咱们一定要撕碎人族!还有,白桐树妖,以及那些化为人族血统的妖族,他们都得死!”
“可恶!”乌蜂也连声道:“我等冲入凉水集,丝毫未伤及人族一根毫毛。他们,却如此凶狠,完全不给咱们活路!相虚大王,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冲回去,杀光凉水集中的人类,给血蝇兄弟报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