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围观的村民们看完稀奇,也就渐渐散去。
等村民们离去,志得意满的吴止,在给孙京虎搬运木块时,眼角余光忽地看见佟姓青年用手指向自己,并与苏临分说什么,顿时有些好奇,侧耳倾听。
几十米的距离,即便二人小声谈话,所说之话,亦清楚传入吴止耳中。要知道,现在的吴止,目力与听力之强,哪怕隔了百米,也可看见和听见。
“苏兄应多加留意于它!”这是佟姓青年的话语:“这小虫若真是无意为之,倒也无甚问题。怕就怕在,它所行之事,存了心思。”
“佟兄所言差矣。”苏临的话也传入吴止耳中:“即使他有其它心思,我也乐于见到。不管它存心讨好我,还是有意帮助村民,对我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者,我喂养它近十年,它那脾性我早已摸透,此兽胆小软弱,要说哪点不好,也最多嘴馋罢了。”
“哎!”佟姓青年叹着气,道:“妖性怎能琢磨得透。苏兄,我二人相识许久,想必你也从你们同门口中,听人提及过我?”
“嗯。”苏临只回应一字。
“那苏兄应是知晓我的身份来历。”佟姓青年直言不讳地道:“我祖先正统血脉为妖族,与那自创铸月剑决的大能,乃是同族,亦跟随其脱离妖体,筑了人身。虽之后,我们这一支妖族转化为人族血统,但是自身妖族血脉天赋却未消失。我对妖异常敏感,特别是那小虫,它身上所含煞气之重,绝非善类!你若是不多加注意于它,来日必会酿出大祸!”
“佟兄过于杞人忧天了!”苏临呵呵地笑道:“呵呵,如今海清河宴,哪能出现为祸苍生的大妖!再者,我这守村灵兽所含煞气之重,乃是它喜食害虫,所以才沾了不少害虫之血。你可知它每年在村落附近,吃掉多少害虫?村内粮食作物增产,可是有它一多半功劳。”
“并非如此啊!”佟姓青年见说不动苏临,一阵气叹:“苏兄啊苏兄!你太小看妖族,不,还是你见识的妖族太少。此虫身上煞气,不是血煞,而是妖煞。妖族喜食阳气和气血,那最邪恶的妖兽,一旦凝聚出妖煞,可是妖气冲天,慑服生灵,即便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其邪恶。”
“可它身上连一点妖气都没有,只能说明它心灵纯正。”苏临反驳一句,随即道:“佟兄莫不是忘了十年前那邪修,那邪修吸食少女纯阴之血,还没凝聚成煞气,就叫人察觉灭之。照你这个说法,我这守村灵兽十年间,不知吞吃多少虫兽气血,那不得血煞之气冲天。还有,吸食阳气成煞之后,怎能忍着放过村民们?若它真如你所说,是那邪恶妖虫,凝聚妖煞的话,雁口坪的人们岂有活路!”
“这也是我为什么提醒你的原因!”佟姓青年解释道:“虽然我从它身上,闻到浓郁妖煞气味,但它不知通过何等手段,隐藏了妖气,无法看清。若非如此,我怎会多嘴说出这等得罪于你的话来!也是它服用气血丹后,气血加剧活动,那气血中的妖煞气味,叫我闻到,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此地隐藏着一头正在凝聚妖煞的妖虫!”
“这怎么可能!”苏临说着,沉默下来。
“苏兄若不信,咱俩姑且试一试它。”佟姓青年说出这话,一直在帮孙京虎搬送木块的吴止,忽然停顿了下,磨动着利牙,深深地看了眼他。
就见那佟姓青年不知从哪掏出一张巴掌长的黄符,并道:“此符为追血符,只要打在它身上,饶是它跑出百里之外,亦能追踪于它。今日,你将此符打在它身上,等他外出捕食,妖煞之气必然涌现,而那些死于它手中的虫兽,必定含有极大怨气。到时我二人跟上它,只需检查死于他手中虫兽是否含有怨气,就可知它有没有凝聚妖煞。”
“不会伤到它吧!”听到苏临这话,一直观察二人的吴止,内心怒火狂涌。他举着木块的爪子,深深刺入木头之中,牙齿更咬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