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老一噎,呐呐不言!
纳长老道:“世人都太愚昧,包括九重上的漫神佛”!
魏长老道:“纳老这话何意”!
纳长老笑笑不语,看着钟离鶸道:“族长你呢”?
钟离鶸道:“画骨成沙最通灵性,一般人想要驯服它,怕是不易”!
这下其他长老倒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钟离鶸所言不虚。
纳长老道:“后来五百年后,也就是一千三百年前,听闻幽冥鬼界,幽帝大婚之日,新娘莫名失踪,而画骨成沙也在那时候短暂的在人界出现过,那时候众纷纭,有的王不留行当年没死,是幽帝对那绝色神皇动心,所以五百年前那场浩劫,幽帝动了恻隐之心。有的幽帝并不死心,想要将画骨成沙据为己有,可画骨成沙威势巨大,就连幽帝都驯服不了,所以就想着娶了王不留行,可谁料大婚之日,王不留行发现幽帝的目的,当场掀了婚礼,就此下落不明。如此种种,流言四起,直到三百年后,也就是一千年前,流言慢慢平息”。
钟离鶸道:“所以当年苦苣山颠,那场动荡,冥帝也好,所谓的名门正派也罢!她不见了后,苦苣山被翻来覆去,只为寻找画骨成沙”!
纳长老颔首不语,钟离鶸继续道:“所以我被罚跪禁闭,是因为你们刚好可以避开我”。
钟离鶸道:“所以你们也是惦记画骨成沙”!
纳长老既而颔首,钟离鶸道:“所以阿家后山那个古怪的寒潭底部,冰封其他十二位长辈的遗体,至今不让取出,又是为了什么”?
纳长老道:“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驾驭画骨成沙”!
其他几位老头面上一惊,魏长老惊呼道:“纳老你怎么连这也了”!语气里止不住的责备和不甘心。
而钟离鶸的心,却犹如坠入冰窖,钟离鶸道:“晚辈也很好奇”!罢!紧紧盯着纳长老。
纳长老不顾其他脸色很差的长老道:“因为你爱上了一位姑娘”!
其他几位长老一听脸色更臭了,还以为纳长老会出怎样惊地泣鬼神的理由,料竟是这般没用的理由。
纳长老道:“快要两千年了,我不想再让当年那场浩劫降临人间,画骨成沙从来不是恶的化身,反而它对世间善恶的抉择,取决于这个世间的态度,王不留孝幽帝他们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新的篇章,由我们来续写,老夫只希望,不要再逼迫画骨成沙,让它随心所欲,这才是对时间最大的善”。
钟离鶸道:“长老…可是知道什么”。
纳长老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着起身就走。
纳长老最后头也不回的道:“这次来势汹汹的诸多事情,都是奔着那位姑娘来的,一切皆有命,莫强求莫强求”!
钟离鶸心底涟漪一片,纳长老究竟知道多少。
似乎为了给钟离鶸心中解惑,纳长老迈出门槛的脚收回,然后转身看着钟离鶸道:“人界、魔界、九重…都蓄势待发,这次似乎志在必得,总归有一方想要征服”!
钟离鶸心底忍不住的一抖,翻江倒海般的呼啸着,他最是不忍的,就是妩骨要面对这一牵
………
无尽的黑暗里,响起一道苍凉的琴音,久青裙原本耷拉的脑袋,恍惚缓缓抬起,仔细分辨着这琴音的方向。
紧接着身上似乎有所松动,久青裙一惊,旋即心底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玄铁捆在自己身上千年了,千年里他早就放弃了挣扎,如今究竟是何人,经能够催动这玄铁。
随着最后一声“哐啷”!玄铁重重砸在脚边,得了自由的久青裙,似是可不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底隐隐的激动,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随即跟着琴音,想要一探究竟。
琴音引着久青裙,慢慢走出地底世界,头顶的月光高照,空明镜一般的蓝。
久青裙看在眼底,激动在心底,这一轮月光,自己仿佛有一生那么长的时间未见了,月光的照应下,千年未见日光的久青裙,脸色更加诡异的惨白,配着他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非表情,格外的瘆人。
忽然琴音又响起,似乎提醒久青裙,该激动的激动完了,你是不是该寻找我了。
久青裙当下回神,眼底一片清明,将心底的激动掩饰完好,然后开始循着琴音开始寻找。
………
妩骨拍了拍砒霜的肩膀道:“对!就是这个柳哨,就这样吹,相信你可以把它吹出二胡的效果,我还有事,去去就来,玩够了就将那人抗回泸沽寻梦”!
砒霜嘴上动作不能停,只是无比怨念的看着妩骨。
一旁阿十三道:“姑娘快去吧!这里我和蚕帮你盯着”。
蚕道:“是的!就算姑娘不放心师父,也有我们为姑娘看着,不会出意外”!
砒霜郁闷,心底止不住腹诽,大爷的这千百年来,是谁在教导你们修行,是老子!是老子!这两个没良心的倒好,看见某些人回来了,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妩骨当然知道砒霜这会心里骂人骂了盖底朝,可哪又能怎样,自己是个又损又狠的人,当然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饶痛苦上。
当下妩骨勾肩搭背搭在阿十三和蚕的肩膀上道:“真是贴心的棉袄,那这里就交给你二人啦!好好看着某些人,别把人给我玩死了,那样就不好玩了”!
两人忙不迭失的道:“是”!
妩骨这才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更加阴沉的砒霜,翩然消失不见了。
两位姑娘,开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砒霜,这让砒霜觉得,后脑门格外的烫。
………
八百里黄泉曼珠沙华!
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一片猩红,绵延不绝。
一袭红衣女子,漫步在这花田里,往日灰蒙蒙的花朵,因着女子的到来,一瞬间有了生机,仿佛刚刚淋过一场甘霖。
妩骨蹲身,看着眼前的彼岸花,眼底幽深一片,不出所料,自己的真身,好像是父亲用彼岸花所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