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渊被这一声“殿下”唤醒了神魂,立刻敛住笑意,“南山沐现在身边来了一个叫景玉楼的人,应该是你老熟人吧?”
玉翎点点头,“不瞒殿下,这人前段时间还来弇山斋找过我!”
“哦?他都跟你聊了什么?”长陵渊饶有兴趣地问,“不止是来跟你叙旧的吧?”
玉翎嘲讽地笑了笑,“确实!他在查那两只基金的事,估计是没查到洗钱的证据,以为我这有,就跑到我这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了!”
当年,她听景玉楼背叛了老师,还挺惊讶的,现在想来是他城府太深,掩藏得非常好,连老师那样精明的人都被他骗过去了,何况是自己呢!
那,她瞧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感觉命运这东西可真是奇妙,三个孩子在星光福利院相遇,过了一段尚且有点人样的生活,却又被驱使着走上了三条完全背道而驰的路,永远也争不脱命阅桎梏,然后,麻木又可悲地走完这一生。
“阿翎,这么多年来,你应该已经看透了那老头收养咱们的居心就吧!他训狗一样把咱们养大,就是让咱们为他儿子效力,时朗那个蠢货还沾沾自喜地认为那老头是看重他呢!你瞧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全都得跌下来。”
玉翎有些想笑,景玉楼这是把她当傻子一样看待,以为她还是那个偷偷摸摸拿橘子吃的丫头呢!
望月伯夷再不济也出钱出力养了他们那些年,还用心教导过他们,纵使目的不单纯,也好过每生活在毒打与饥饿里好。
“景师兄,你这些年来,可曾后悔过呢?”
玉翎记得当时那男人鹰隼似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恼怒,突然,有点意兴阑珊,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了,“景师兄,我这些年也过得如履薄冰,日子并不好过,你要是缺钱了,我这还有点积蓄,可以资助一点,要是其他的事,我就爱莫能助了,毕竟弇山斋不是我了算的!”
玉翎向长陵渊简单提了一些,不仅仅是表忠心这么简单,还有就是想借太子殿下的尊口提醒那位外相大人一声,老熟人回来了,又要开始兴风作浪了。
长陵渊自然听明白了玉翎的暗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意有所指地,“玉老板做事一向稳妥,这是皇祖父在世时就曾经跟孤过。”
罢,略一沉吟,又补充了一句,“你只管帮孤盯紧了南山沐那一派的人,稍有异动就立刻告诉孤。”
“是!”
“这份资料帮孤复印一份!”长陵渊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孤要带回去!”
“好的!”
这时的梅园里,一片欢声笑语,年纪大的凑在一起聊成和年间的往事,年轻的一辈就另外坐了一桌,聊起八卦、衣服包包和护肤品,互不相扰。
落霞满之际,一行人在梅园门前照了一张大合影后,回到了恒星筑,吃了晚饭,又在会客厅憩了片刻,众人便陆续回各自的房间,睡觉去了。
望月静熹几个人则去了乐云桐家里,把上次带来的东西组装一下,分类好。
“慧姨,这么晚了,还让您帮我们做点心,真是给您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