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渊端坐在书桌前,手下面还压着望月静熹送给他的贺卡,看到这张贺卡,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送这些来只不过是哄他,而他却高忻跟个傻子似的,以为这件事算翻篇了,还要约她一起去蛋糕,人家却早就决定好要离开玥国了,只有他自以为是地沉浸在美梦里,简直可笑到极点了。
网上又热闹起来,当事人望月静熹可没这个闲功夫去看自己的热闹,一个上午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好了,跟同事告了个别,又回家吃送别饭。
中午,望月照林一家三口过来要过来给望月静熹践校
望月静嘉把双胞胎叫到一边,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唉,身为热点人物的家属,我表示很累呀!”望月静嘉撑着下巴,无限感慨地对双胞胎,“被人追在屁股后面问个不停,真是糟糕透了。”
望月静好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享受一样?”
望月静姝问,“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望月静嘉略带疑惑地看向她,“没人问你们吗?”
望月静姝瞅了一眼望月静好,心想,除非想吃一顿胖揍,不然可没谁会找死问我们。
望月静好眉头一皱,“瞅我干嘛?”
望月静姝没搭理她,催问望月静嘉,“快,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望月静嘉一撇嘴,“哼哼,可多了,最多的就是问大姐是不是要嫁给皇长孙了,你瞧他们问的蠢问题,我都不屑回答。”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
望月静嘉嘴角一翘,“我,你们不会上网吗?去皇室官方网站上去看不就知道咯!”
“哈,算你有点聪明!”
望月静嘉得意地一笑,“想从爷我嘴巴里套话,门都没有!”
书房里,望月照林也在跟父亲和大哥抱怨这件事,“有人借着酒局套话,真是一点心都不能分,不然一准掉坑里,这个月肚子都大了好几圈。”
望月静熹在一旁叹了口气,“给二叔您添麻烦了!”
望月照林摆摆手,“没什么,我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您问!”
“就是想知道你和皇长孙是不是已经……咳咳,分手了?”
望月静熹摇了摇头随即又点零头。
望月照林被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弄糊涂了,“是分手了还是没分手呢?”
望月静熹又是一声长叹,“二叔,这事来话长,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清楚的!”
望月照林迟疑了片刻,“唉,你可别怪二叔仗着长辈的身份来教,你呢,是咱们家辈们中最出色的一个了,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嫁入皇室岂不可惜了?再了,皇室的繁文缛节多如牛毛,你嫁进去,不一定能适应,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望月静熹点点头,“二叔,我会考虑清楚了,谢谢您了!”
望月照林见她答应考虑了,也就不再多什么,他这个侄女很有自己的想法,旁人再多也没多大用处,点到为止即可。
望月伯夷咂了口茶,“静熹去留学这事肯定会引起各方的轰动,皇室那边肯定也会有一些动作,不过,我猜陛下也顶多是敲打敲打咱们,不会真的动真格,毕竟,我也没正面回绝。”
望月照城看了父亲一眼,“父亲,陛下确实可能按兵不动,可南山沐就不好了,最近,他一直抓着新友市的田英不放,看样子是想换掉田英这个市长,让他的人顶上。”
新友市一直是国会重点培养的新型能源城市,地理位置优越,近年来发展非常好,而新友市的田英一直是望月照城的铁杆支持者,他们是大学同学,又是同乡,南山沐换掉田英就等于是断了望月照城一条胳膊。
望月伯夷低头思忖了片刻,“唔,照城你让人把南山沐和加罗学院的事爆出来,在他后院先放把火,省得他总盯着别人不放。”
被望月父子仨惦记的南山沐也在跟智囊团们讨论他们。
“真想不到啊!姜还是老的辣,让孙女去留学,还真亏他想得出!”南山沐重重一叹,“真是就差临门一脚了,却没想到还会踢空,陛下想必也在为一个头疼吧!既没有拒绝也没答应,想要找望月照城的麻烦还得掂量掂量,万一以后成了亲家,见面不就尴尬了?”
一个平头男子附和,“大人得极是,这望月伯夷还真是个难啃的骨头,几次三番都让他化险为夷了。”
“哼,靠着皇室起家,现在又不把皇室放眼里,陛下咽得了这口气?会能放过他?”旁边一个方脸的男人不屑地。
南山沐呵呵一笑,“夏侯得对,陛下可不是什么大度的皇帝,且看陛下怎么收拾他吧!咱们坐收渔利就行!哦,对了,最近让加罗学院那边把嘴巴闭紧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这,有点困难,已经有了加罗学院以低于市场价从国土局竞标到了大田区的那块地皮的流言碎语出来了!”
南山沐阴测测一笑,“无非就是那几个报社的记者,让新雪隆出面,我就不信有人能拒绝得了金钱的诱惑,不行的话,让青虎帮去解决,死人总不会传流言碎语了罢!”
智囊团们齐齐打了个哆嗦,背后齐齐出了一层白毛汗。
太极宫,御书房
长陵渊站在书桌旁,望着成和帝“挥毫泼墨”了十几分钟了,看着他从“不忍则乱大谋”写到“墉基不可仓卒而成、威名不可一朝而立”,再到“欲速则不达”,显然是被那丫头突然宣布留学的事气到了。
“祖父,歇一歇罢!”
成和帝置若罔闻,直到写下最后一笔,才狠狠一扔手上的毛笔,双手撑在书桌上,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望月伯夷,跟朕来这么一招是吧!你可别忘了你可不止一个儿子,朕绝不会受这等鸟气,咳咳咳咳!”
长陵渊暗道一声“不好”,忙上先捋着成和帝的后背,“祖父,静熹去留学也未尝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