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费力得来的机会,那丫鬟转身一走,素燎便顺着丫鬟所指方向向臣相府书房而去。一路不停,来到书房。里面亮着灯,透过窗户隐隐有人影在动。正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忽然里面有个女子哭声传出来。“父亲大人,宁王殿下马上要纳妃,您的替女儿做主。”
素燎一惊,踮起脚尖悄悄透过窗户隐隐看到,那个说话的女子是宁王妃,她好似跪在地上。
“哼,闺房之事如何替你做主。已经这么久了,你就连宁王殿下的心都留不住,真是没用的东西。”紧接着传来男人愤怒的声音,细细看去,正是冯臣相,他声音里掺杂着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素燎生怕被发现,离开窗户,悄悄半蹲下来听。
半晌,听到宁王妃声音狠辣道:“当然是让她死,若是她死了,便再也不能迷惑殿下。”
让她死,她口中指的她一定是郡主了。素燎忿然,只能赶紧用手捂住胸口。
“混账东西,她死了,宁王殿下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切不可鲁莽行事。”冯臣相言语凛厉,一个父亲对女儿浓浓的关切之意却隐含在其间。
冯臣相倒想的周全,不像宁王妃。素燎正准备离开,好回去向黎挽玉禀报。忽然,有什么东西透过窗户“通”的一声飞出来。
素燎额头被砸中,惊慌之下,她连跑带滚想要逃离,却被衣角绊倒在地。托盘落地,参汤全部洒出。再想急急爬起来离开时,眼角余光瞧见一双黑色靴子,顺着靴子往上,她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人竟是冯臣相。“你听到了什么?”冯臣相笑里藏刀问她。
“奴婢,奴婢是想给臣相送参汤,什么,什么也没有听到。”惶急之下,素燎去摸托盘。
冯臣相一只脚将她即将够到的玉石花纹碗踢飞,冷哼一声,掌风疾挥。
一掌击在素燎胸口处,素燎被击得飞起又跌落在地,痛得差点背过气去。
冯臣相厉声命令。“将这个婢子,割去舌头,拉去杖毙。”
素燎被惊得面色唰白,恐惧之中,已经有护卫上前拉她。
她知道向冯臣相求情一点用没有,无助到除了哭,便是哭。她想到郡主,可是郡主并不知道她自做主张入了臣相府。被两名护卫拖着,拖到半路,忽然一阵劲风起。
一个黑影闪出,一袭黑衣男子双手抱拳就这么挡在路正中央,因他戴着面罩,辩不清是何人。
其中一名护卫,怒道:“什么人敢挡路?”
那人不说话,抽剑出鞘,剑法之快,如阵风刮过,两名护卫当即倒地。
“你,你是什么人?”素燎被反绑着双手,因胸口处剧烈疼痛,疼得她只能大口呼吸。
那人不说话,上前将她一把扛在肩上,带着她腾空而起,越过臣相府高墙,顺利离开了臣相府。
直到回了凤雅阁,素燎才看清救她之人是上官瑾。
黎挽玉去战场之前,放心不下她,将她托付于上官瑾。关键时刻,上官瑾救了她一命。
黎挽玉不在的这些日子,上官瑾除了保护素燎,也在暗中帮她寻找线索。刚好这夜他潜入臣相府,恰巧撞见被拖去行刑的素燎。
据他所探到的消息,冯臣相有一个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名叫冯映月,后来为了养病,被冯臣相送去了城外的云露寺养病。
如此推算,那么与冯臣相会面的宁王妃,不过是充当了冯映月的身份,顶替冯映月入了宁王府。宁王殿下本是与归柔联姻,娶得是璇玳郡主,为何冯臣相会安排一个假的冯映月嫁给上官云。难道说,杀害黎挽玉的凶手,制造一出换容术的全是冯臣相所为。他的目地再明显不过,辅佐宁王殿下坐上皇位,他的女儿就成了皇后,他自然名正言顺的成了国丈。仰仗他成了皇后的女儿,来扩大自己在朝中权势。上官云知情吗?假如他一无所知,冯臣相目地还不仅于此吧!假如上官云知情的话,他也参与了其中,黎挽玉所要嫁的人,是这样一副面孔的话,往后她在宁王府的日子越发要如履薄冰,处处小心了。
一切谜雾渐渐解开,相信真相很快会浮出水面。
翌日一大早,上官瑾陪同黎挽玉赶去云露寺。云露寺地处半崖之上,来这儿的人十分稀少,也刚刚好隐藏真正的冯映月。
昨夜素燎夜闯臣相府,本以为冯臣相会转移冯映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为了不打草惊蛇,黎挽玉与上官瑾在殿内烧香拜了拜。与寺内主持方丈聊天中,无意想套出更多关于冯映月的事。方丈似乎也并不是很清楚冯映月真正身份,只说寺内有位女子十二岁时被送进来,化名为沈琪。
他们见到这位沈琪姑娘时,她正在挑水,身形纤瘦如柴,十几岁年纪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不过是一面之缘,却让人生出许多疑惑。
两人走出云露寺,上官瑾不禁疑惑。“你认为这沈琪是不是真正的冯映月?”
黎挽玉摇头。“如果她是真正的冯映月,为何刚才我们在看到她挑水时,生为一个小姐,手会如此粗糙厚重。即便是她长期干粗重之活,仅仅两年里,也断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再说,冯臣相不是让她在寺中养病,怎么可能忍心让女儿成为现在这般模样。小姐,本应该是娇滴滴,病怏怏之态。”
“问题关键就在这儿。”上官瑾伸手逮了枚飘在半空中的树叶,意味深沉道:“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