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柳挽玉也来了,江清然和着李言蹊青黛几个人在小亭子里围着矮桌炖汤。
青黛将妫姝姑娘也唤了出来,几个人围坐一桌,唯有江清然精神不济,裹着大衣面无表情。
青黛给她盛汤接不稳当,结果汤洒在她衣服上了。
她仰天长叹一声,起身回房换衣服。
方才回到殿内,一只鸟儿稳稳当当地落在窗棂,叽叽喳喳的叫。
江清然打了几个喷嚏,精神不济,也没理那鸟儿撒欢。
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那鸟儿依然在吱吱喳喳,她恹恹地走过去,却发现那鸟儿脚爪处绑着小信纸。
江清然小心翼翼的拆开,看了那小字条的内容后,微微瞪大了眼睛。
随后,她将字条收入袖中,鸟儿扑腾一下翅膀就走了。
她狠狠打了个喷嚏,裹紧了大衣便出去了。
穿过花丛,瞧见原来空着的位置多了一个人。江清然心里一喜,快步走了过去,笑道:“丞相大人入东宫怎么悄无声息的,本宫都不知道人来了。”
君知以淡淡瞥她一眼,腾了个位置给她,见她披着大衫,问道:“染风寒了?”
江清然方坐下便听闻他问,转头道:“怎么可能,本太子身强体壮,落个水而…”话没说完她赶紧转过头,
“啊嘁!”
光速打脸。
柳挽玉摇头笑了笑。青黛又盛了汤给江清然,她双手接过道一声谢,顿了顿,疑惑道:“为何给本宫新盛了一碗?本宫方才那碗呢?”
青黛轻轻看了一眼君知以,他若无其事地舀起汤对江清然道:“算臣先欠着殿下的,下次。”
“好说好说。”江清然笑眯眯道:“然而这可是二哥特地给我留的,就算丞相大人你欠大了。”
他淡淡的瞥她一眼。
“妫姑娘。”柳挽玉递了碗给她,“小心烫。”妫姝休养得蛮好,原先苍白如纸的脸色现在恢复了些许红润,她道了声谢双手接过。
“哦,对了。”江清然突然想起来,忙从衣袖里递出那张小字条给君知以,补了一句:“知非给的。”
君知以一遍浏览下来,淡淡道:“算是好事。”随即将字条递给柳挽玉。
李言蹊是靠坐在柳挽玉旁边的,他递过字条的时候眼神似有若无地在那字条上掠过。
柳挽玉看完后轻轻笑了,“原来知非姑娘打的是这个主意。”
知非跟温太尉离开那日,表面上做足了戏把自己演的像个趋炎附势的宫婢,跟东宫断绝了往来。现在在温太尉府上做小妾,备受宠爱,温太尉连谈论公事怀里都揽着个女人,对她毫无防备。
渐渐地知非便摸出些门道来,这温太尉私底下跟二皇叔平怀王交往甚密,以及查到了江清然一直想知道的一处地点——枫晚庄。
柳挽玉思索片刻后便起身告辞,匆匆离去了。
江清然喝了几口汤便拉着丞相大人去东宫的花圃里赏花。显然,虽然是她强行把人家拉过来的,但是她兴致缺缺,有些病恹恹的,三两句话打个喷嚏。
江清然坐在凉亭里,一阵风嗖嗖而过,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猛一个喷嚏。
“你畏寒?”他问。
“应该吧...”她吸了吸鼻子。柳泠玉这女儿身子从小就经历各种非人折磨,能健康长这么大真的是个奇迹。
君知以叹了口气,摸出一张洁白柔软的手帕递给她。她摆摆手:“不用不用——”说着自己拿了张丝帕出来,正要擦鼻涕,突然呆住了。
“呃...大人。”她将手中丝帕递给他:“你的...上次忘还你了。”
君知以淡淡瞥她一眼:“先用吧。”
“哦...”那好罢。
江清然将头靠在柱上,脑子愈发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