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又有什么必要攀交情!
鲍承先大摇大摆地往自个的位置一坐,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就连前来攀谈的乔尽忠也不搭理,这让乔尽忠略有些尴尬,却又不能知难而退,只道是鲍承先在气他军议时未敢立军令状。
免不得在那腆着脸解释讨好,惹得鲍承先是气得不行。
而今他已是要成为大后金的人了,明朝的这些鸟官又岂在他的眼里,真是烦躁得很。
就在鲍承先睁开了眼睛,瞪着乔尽忠,忍不住就要老拳相向的时候,就听得“总兵大人到。”
众将连忙肃立,乔尽忠也立即停止了聒噪,侥幸的逃过了一击老拳,可惜他并不知道,还一味地向鲍承先用眼神来示意自己的身不由己。
鲍承先见了,眼皮子翻了翻,没有搭理,他现在的身份可跟以前不同了,怎么还会在意小小的一个都司。
刘渠端坐主位,扫了一眼帐中诸将,微笑着说道:“三军已造反,三刻钟后整队出发,歼灭建奴!”
诸将全都点头称是。
看着诸将的脸色,刘渠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建奴就在沙岭以东,人数约莫是三万不到。”
一听建奴的方位准确了,而且是三万不到,诸将的脸色稍稍好转一些,但这也并不能说是就是好消息啊。
“且,西平堡并未陷落,而且不但没有陷落,已击溃建奴的数次进攻,歼敌三千有余,老奴被逼无奈只有绕道而来!诸位,报仇雪耻在此一旦,建奴后有西平堡,如鲠在喉,前有我广宁大军三万!西平堡区区三千人能歼敌三千多,逼得老奴绕道而来,我们本部大军自当更为奋勇!”
“剿灭建奴,就在此刻!”刘渠“咣当”一声拔剑而出,猛地一举向天,怒吼而起。
诸将闻言无不心神激荡,面露喜色,唯有鲍承先是十分尴尬,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传令,刘征部为先锋,麻承宗部列阵其后……”
刘渠立即开始布置起作战的任务。
鲍承先连忙竖起了耳朵去听,一听到他的位置在后军时,心中不由得一片窃喜。
虽然没有能够被分配到中军附近,但在后军还是很安全的,也算是比较方便下手的,只是得手之后,未必很容易逃脱就是了,这就需要更多的计较了。
诸将出营,开始布置各自的队伍,而鲍承先依旧是眉头紧锁。
方才刘渠说西平堡取得胜利的时候,他是吓了一跳的,要知道他已经是准备要做大后金的人啦,西平堡胜利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刘渠在故意鼓舞士气而说的谎话,要不然,为什么不让西平堡的信使过来向大家宣布这等好消息,更别说与西平堡消息已经隔绝了这么久,怎么大战在即的时候,又有了消息?
假的,这自然是假的。
明军又怎么可能是建奴,哦,不,是后金兵的对手。
刘渠,你老哥,既然欺骗了我,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这个人是最不喜欢被人欺骗的。
鲍承先心中默默自语,来到了他的营地,营地中早已开始造反用餐,他也不多说,这等事情仓促向众人去说,只会让刘渠知晓,从而灭了他。
那只有在遭遇了建奴之后,再立即领着不知情的这些兵丁过去作乱,到那个时候,就算有人不愿意也影响不了大局的!
灭杀刘渠,这份功劳,是我鲍承先的了!
哈哈,荣华富贵,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