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武英被调侃地耳根子发红,不由得去看昏垣,昏垣却微微一笑,与良珣道:“既然同为哥哥,不如送幅字画与武英做见面礼?”
与良珣熟识的都知道,他这人向来宝贵他的字画,若是有人能得一幅,定是入了眼的,本以为他会犹豫一番,却未想到良珣连眼也未眨,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这倒让昏垣忍不住侧头看他,而后又拍了拍一脸无知的吴武英,大笑起来:“此番你倒是得了宝贝了,你良大哥给你的,定要好生收着,他的东西可不是谁都给的。”
彼时吴武英不知昏垣说的是何意,但他信他,既然都能得他一声好,那定不是俗物,想到这里,他也傻呵呵跟着二人笑。
而第二日晚上,良珣便派人送了一样东西到他家,虽知道里面是幅画,但以金丝楠木做盒,也未免太奢侈了些。
直到好几年过去了,吴武英总算明白了当初昏垣之言,也明白了为何他会拿金丝楠木装那幅画。
在他明白那画的宝贵之处后,他翻遍了极少用的书房,总算在架子上早落了灰的金丝楠木盒子。
这次,良珣没有掀开车壁上的帘子,反而直接拉开了马车的门帘,从里面探出头来,他低着头,半弯着腰,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一身白色长衫,衣角绣了几节青色的翠竹,就连袖边也有几片青色的竹叶,墨发被束在玉冠中,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宛若仙人般。
他站直身子,理了理长衫,将腰间玉珏妥帖地放置好,看向一边不知何时已经下马的吴武英。
“可知因何事争吵?”
“这个,好像是一家人养了一条狗,那狗突然窜出去惊了赶车的,而后马车撞上碎石,马车翻了。”吴武英摸了一把后脑勺,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良珣点点头,提步向前走去,见此,吴武英上前跟上他,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道:“良大哥,咱们还是别管了,免得惹祸上身。”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两家人都不好惹的样子。”
良珣含笑盯着他看了一眼,眉眼温和,轻轻摇头,笑道:“怎么?不相信你良大哥?”
“倒也不是不信,只是那两家人看起来着实不友善,前面都没几个人敢去劝阻。”吴武英想也未想,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是怕你吃亏。”
他自然知道良珣是有本事之人,满腹书香气质,肚子里装的都是文墨,不像他,他看书向来只看兵书或者武功秘籍,其他也不过是随意翻翻。
他与昏垣,博览群书,说出来的话也头头是道,直叫人心服口服,比他的教书先生还厉害,他虽不喜读书,却也十分敬佩这些读书人。
这其中,或许便是因为良珣与昏垣二人的影响。
“你瞧我是那种文弱书生?”他失笑,睨了他一眼,“再者说了,若是吃亏了,不是还有你?”
他步子不急不缓,腰间玉珏相互碰撞在一起,格外好听。
闻言,吴武英咧嘴一笑,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良珣却在一旁,笑而不语,继续缓缓向吵闹之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