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低垂着头,哭丧着脸,讷讷无神的眼中无不透露着深不见底的绝望。看到似乎比自己的境遇还要惨上几倍的这些女人,沈言熙竟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丝毫不计后果地跑到严觉面前,破口大骂道:“严觉,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大概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新来的人蛇上面,严觉听到突如其来的咒骂声浑身一激灵,瞪大了吃惊的双眼怔怔地看着沈言熙。
“沈小姐,你是脑袋坏掉了吗?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风鸣岛的俘虏,就算五哥不让我杀你,可是只要我愿意,就算我把你剁成肉酱,五哥也不会怪罪我分毫。”
严觉说这话时是少有的一本正经,平日里时常透着戏谑之意的眼神流露出罕见的杀意。
沈言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气势上明显弱了几分,却还是鼓着勇气朝严觉争辩道:“你这样毁人家庭,害人性命,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尝到生离死别的痛苦!”
大概是感触颇深,沈言熙说到最后竟忍不住动了情,通红的眼角竟有温热的清泪滑落。
出乎意料的是严觉不再说话反驳,眼神中透露出少有的阴郁,双目凝视在前方不远处一块磨得失了棱角的礁石,久久未曾移开。
“严老大,那个……那个人下来了。”
一个小喽啰的话语打断了似乎陷入沉思的严觉,严觉立马堆出满脸的笑意,得意洋洋地看着此刻从船上下来的男人。
男人不是如其他人一样走下船的,而是被人抬下船的,因为此刻,男人正被人十分残忍地锁在一个蹲着蜷缩才能容纳进去的铁笼之中。
男人的双手双脚都被厚重的铁链捆绑着,无法移动分毫,男人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像极了几片挂在身上,随时都会被风刮掉的破布条。
大概是以这样的姿态囚禁得太久了,男人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点儿干净的地方,甚至于离得老远都能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的气味。
只是身处这样常人无法忍受的境地之中,男人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双目炯炯有神,像极了一只草原上桀骜不驯的雄鹰。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凌子默嘛!怎么,这阶下囚奴的滋味不好受吧!”
严觉微笑着走到凌子默身边,一种虚假的惋惜之意一点点爬到严觉的面容之上。
随后,严觉朝属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属下把铁笼的门打开。面对这么一个身负重伤又被扔进笼子里囚禁多时的男子,向来好大喜功的严觉自然会把轻敌这种事情演绎到极致。
所以,打开铁笼的后果就是那个叫凌子默的男人在沈言熙连看都没看清的情况下从笼中腾起,一把夺过其中一个守卫手中的M16步枪,然后在双脚被铁链捆绑的情况下,依旧身形灵敏地越到沈言熙身旁,娴熟地举起步枪,对准的却是沈言熙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