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肆无忌惮,为了一个女人敢来跟他讨命,将人杀在他家里,狂到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有种,他是真的有种!
任彬遥不为所动,依旧站的挺直,毫不畏惧冰冷的枪口:“义夫要取我的命,随时可以,但我跟义父说过,苏卓的命不可以动。”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死你?敢跟我在这讲条件?”任老爷子将枪上膛:“让你活着是我给你的宽容,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你不过就是我任家的一条狗,还真以为我怕你,离了你不行?”
“是,一条狗,一条给你任家看家护院的狗。”任彬遥咬着牙,握起拳头极力克制着心里翻滚上来的情绪,他这么多年以来最不好控制的情绪:“义父养了那么多条狗,残斗厮杀,最后留下我这条最毒恶的给你看家护院。义父提醒我的身份,我也要提醒提醒义父养我的初衷,你树敌累累,命在道上的开价水涨船高,随时随地都可能命丧黄泉。你靠着任家的狗给你做壁垒,身居高位,虽为主,却离不了保险。”
任青虽然现在未完全放权,可年事已高,在怎样抓着权力不放总都会有顾及不暇的时候,他年轻时为了青灯会的发展没少打杀帮派,如今他老了,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如果不是有他和任书杰在,就算他是青灯会会长,依旧不会高枕无忧。
“你威胁我?”任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扣着扳机蠢蠢欲动。
“是义父先威胁我。”任彬遥抬起手,将额头的枪口推向一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义父下不了手又何必纠结?装腔作势,最后收场难看的还是您,您深知利害,就应趋利避害。义父放过苏卓,我就在青灯会永远待下去,当好给您看家护院的狗。”
“而且,我这条狗能给青灯会开的路,不知要比其他人宽广多少倍!”
任青想要什么任彬遥一清二楚,他要他的权力壮大,他要他一手创办的青灯会永垂不朽,永远当这个地下王国的统治者。
“任彬遥,你有倚仗,亦有弱点,我并不是拿你没办法。”
任老爷子说:“那个女学生我可以不要她的命,但我大可把她抓来当引子,将你做成傀儡,让你听命于我,当任家一条狗尚且还有自由,松开狗链你还能撒欢,要做了傀儡,可什么都没了。”
任彬遥似乎并不在意任青这样说,微微一笑,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任青,“做什么无所谓,反正一直都没有做过人。”
“义父,您知道我,我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您今日伤害苏卓我可以立刻到这里来讨回,日后再有,我也保不准再会做出什么,况且……”
任彬遥歪头邪魅一笑,一瞬间好似嗜血的野兽附体,激发了身体里的狼性,他眼眸微抬,凑近了任老爷子:“狗能挣开项圈,傀儡,也有挣脱吊线的一天!”
他现在尚有心情听命于他,待在青灯会,要有朝一日把他逼急了,他就掀了这里!
“你…!”任老爷子听懂了他的话,硬朗的身躯摇了摇。
任彬遥扶住他:“义父小心,您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傀儡,脱身的更快。”
说完任彬遥转身离开,走到那三人尸体前时,还是露出了憎恶与愤怒:“马凯,替会长收拾房间,将这三人尸体做成肥埋在会长家的花园里,就当我对弄脏这房间的赔礼。”
“是。”马凯应道,他会把任老爷子的房间收拾干净,也会把这三人做成肥,可至于他来送礼任老爷子收不收,他就不确定了。
任彬遥就是任彬遥,临走也要再把已经气的半死的任青恶心一把。
任彬遥走后,任老爷子就站在楼梯上,心里对他刚才那句话心有余悸,他说:傀儡也会有挣脱的一天。
任老爷子略有疲惫的闭上眼睛,任彬遥是要抽了他的权,还是要闹翻了青灯会,他不敢想象。
毕竟这人疯起来,什么都做的出来。
今天任彬遥能为了苏卓跑到这来跟他撕破脸,他要真捆了苏卓来威胁他,他真想不到任彬遥又会用什么法子来报复他。
任青睁开眼睛,看向躺在血泊里的那三个人,拐杖用力敲打地板:“蠢货!绑一个女学生都绑不好!”
平白的给他招惹麻烦。
也不等马凯带人来收拾,任老爷子就让下人拖了出去,并且嘱咐他们把这三人扔进淀江。
苏卓既然没有做了淀江的鱼食,他就把他们投下去,也好让他们“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