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纷纷用手在口鼻前扇了扇,皱着眉怒骂着。
“你就快点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些狱卒们有些不耐烦了,便拿起细针准备对她用刑。
那细针细得如同发丝一般,似乎一不留神便会不经意地钻入指尖
十指连心嘛。被针插进指甲可会痛得椎心刺骨的。
霓无音看着那细针,面无愠色,凛然道:“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是没有做过,不知道你们要让我招供什么。如果是用这种方式去讨好某些权贵,那也大可不必,权贵们高高在上,哪里能理会你们这些阿猫阿狗!”
狱卒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用颤抖的手指着她怒骂道:“你你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竟然讽刺我们?!弟兄们,今日我们便往死里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狱卒们说着,便七手八脚地押着她,又将手中的细针狠狠地插上了霓无音的指甲间
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
狱卒们嫌弃地撇着嘴,喃喃道:“这厮竟然还不招,真是嘴硬!”
狱卒中不知道是谁又提议道:“哎,狱丞大人只说让她招供了,可也没说到底用什么法子啊!”
这狱卒的话音未落,其他狱卒便纷纷行动起来了。
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霓无音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只觉得格外地可笑。
他们在为谁卖命呢?
过了片刻,那些狱卒们又狂笑道:“霓姑娘,您可听说过膑刑哟?”
看着那些狱卒们不怀好意地笑着,霓无音却不为所动。
“战国时代,孙膑受师兄陷害,受的就是膑刑。倘若我能有幸与孙膑同受一种刑罚,也算是此生无憾!”
霓无音义正言辞,倒是把这些井底之蛙吓得有些发怵了。
“你你别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这膑刑的厉害?”
霓无音冷笑一声,又转过头去。
“便是把膝盖骨削掉,大腿与小腿之间失去了保护,人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要出入行走都得靠拐杖。所以稗官野史上说,孙膑受刑之后,要上阵打仗连骑马都没办法,必须要坐车。”
霓无音说完,却还是面无怯色,若无其事,这下反倒让那些狱卒们乱了阵脚。
他们在廷狱司待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有这么临危不惧的人,还是个女子!
“呵,现在装得好,不知道一会儿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本事了!弟兄们,行刑”
“住手!”
突然,一个声音的传来使他们立刻停下了手。
“拜见三殿下”
这些狱卒们虽然是受了指使,却也知道先前公子渝与霓无音曾有过婚约之事。他们自知公子渝会不悦,纷纷跪下求饶道:“三殿下恕罪,三殿下恕罪啊!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敢不如此啊!”
公子渝听了他们说出“奉命行事”,便追问道:“是奉了何人之命?”
狱卒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承认,完全没了方才行刑时的威风了。
“回三殿下的话,小的们是奉了狱丞大人的命啊!”
终于有人急中生智,索性将这烫手山芋直接交给狱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