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一会儿将要喝了,便再休息片刻吧。”
秦沧月看她这样子,似乎是想去做什么,顺口一问:“你要去何处?”
“我收拾了包袱,只是昨夜被丢得匆忙,来不及将藏好的包袱带走……”
秦沧月心头堵了一下。
很想说,不用去拿什么包袱了,就这么跟我离开此处吧。
同我在一处,你便再也不用过不知温饱滋味的生活了。
可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现在除了一条被她捡回来的命,一无所有。
“你当心些,注意安全。”
“好,半个时辰内,我便回来。”
秦沧月目送夙吟离开。
小小的身影在山林里很是矫捷,几个呼吸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她很熟悉这片深山。
若是在京城,那些王公贵族子弟上山游玩,便是矮山,也会有一大堆随从跟随,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可她这般小,她家人却放心她独自上山,何其凉薄。
夙吟并没有收拾什么包裹。
她只是找个借口,把从商城内兑换的东西取出来而已。
顺道暗戳戳的去五江村瞅瞅动静,在探寻一下孙家的消息。
李家几个大人和孙家一样,都是害了人命,却一丝后悔反省之意都没有的人。
夙吟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李家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当然是想让两个在学堂读书的堂兄弟能出人头地,让他们一家子过上好日子。
她就很想知道。
如果这两兄弟的家人,干出了谋害血亲孤女性命的丑事,遮都遮掩不住,他们还能安生的读书吗?
这一家子还能心安理得的在五江村生存下去吗?
毕竟李家人还是要点儿脸面的。
折腾原主被人背后说道,听听就过去了,毕竟是家事,且哪家姑娘家不干活儿?
这个年头,没爹没娘,还给饭吃养活着,已经是很仁义了。
害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还是在姚大夫的见证下害死的。
不管怎么辩解,也得有人信才是。
这世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事人的命没了后,才散发善心和怜悯的人。
夙吟藏好自己,远远的看见白生生的李甜儿哭着往村口跑。
李老婆子则叉着腰,同一群人舌战。
看了会儿热闹,夙吟就去了隔壁村。
隔壁村也热闹得很。
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穿破各种吵闹,在那儿破口大骂。
“这遭天谴的瘪犊子啊!这是存心不让我们一家子活了啊!
辛苦攒下来娶媳妇儿的银子,就这么被那挨千刀的贱皮子给偷了。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老娘不砍死你!”
骂声有起有落,自带韵律。
那小颤音,听得夙吟赞叹不已。
“药效变差了?怎么只骂了银子的事儿?”
随着夙吟的轻声细语,人群中突然来了一句高喊。
“不好了!孙大哥疯了!他把小雷子给杀了!”
一句喊话石破天惊。
一时间,聚集在一起听孙家婆娘骂了好一会儿的人,尽数往孙家奔去。
夙吟也远远的跟了去。
她去的时候恰恰好,正是孙家婆娘通红着眼,举着砍柴刀,和她丈夫对砍。
场面血腥,吓得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只是傻呆呆的瞧着这两口子互砍到死。
夙吟笑了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