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绷紧着身体,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以前不是没有妖试过,也不是没有妖到达那里,只是没有妖活着出去,他们就是飞蛾扑火,被火燎了翅膀,扑棱棱地落下,粉身碎骨。
不出意外,云旗失败了。
那豪横的妖气对于天空来说不过是一粒尘埃,以卵击石都显得太过。
谢阑正思忖要不要去接住他,自己此刻妖力全无,如果去接他,很可能是两具尸体。
他脑海在思考,身体已经上前。然而还没等他接近云旗,他就被一股大力逼得后退。
一个微小的青点在天空上如烟花绽开,一向牢不可破的天空出现一个洞。
洞不大,只有一人高,但已经够了。
一个男子缓缓从洞外走进来,黑袍遮住他的面容,看不真切,怀中抱着一个昏睡的女子。
他的目光好像扫过正在下坠的云旗,虽然看不清楚,可谢阑莫名其妙地想起怜悯这词。
云旗急速的下落,鲜血从他的额头蜿蜒流下,他从来没有放空过自己的脑袋,可现在,他什么也没想。
就在他离地面只有一丈左右时,时间好像被放慢了无数倍,仿佛有无数只手托着他,轻轻地放下。
明媚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他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
从天而降的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云旗也在尽力地看着男子。
风轻轻撩起他的黑袍,他脸上有一种病态的白,像是终日不见阳光,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住他儒雅的面容。
可能是幻觉,云旗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悲悯。
江无歇缓缓道:“结海楼之主?”
他语气很轻,很慢,听起来却很舒服,云旗一时竟忘了反驳。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生存的地方叫结海楼,也第一次被别人称做结海楼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