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和沈唯昭对话的声音。
另一棵轻蔑道:“得了吧,我看打肿脸充胖子的是你,亏你自诩我们之间最厉害的窥心者。”
它摇了摇拳头大小的红珠,里面的液体发出流动的声音。
“人家本来就是降妖师,辨他周身的气息就知道了,还用得着特地去窥心?”说着啧啧一声,“可惜降妖师不好引诱,不然我还真想尝尝他心头血的味道。”
阴阳怪气的草不服气,“你们都说他内心坦荡,那是没有窥到他心底去,根本不知道……”
拳拳打断它的话:“他的心底我们可是都窥过,人家根本没做什么亏心事,心里干净的很,就你在那阴阳怪气胡说八道。”
又为了引起草群的共鸣,说:“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他招来,到时候我们都被连根拔起,不知道要喝多少心头血才能修回来呢。”
其他草发出一片应和声,特别是“拇指”“米粒”“豆豆”们应声最响亮。
“就是,他的心底我们可是一起窥的,拳拳的红珠最大,能力也最强,你可别不服气。”
“你可不能为了标新立异害死我们呐。”
阴阳怪气的草冷哼一声,懒得再争辩,连着鸡蛋大小的红珠遁入土地,到别处去了。
第二日陆溪亭醒来,入眼的是沈唯昭修长的背影,挡住了大部分阳光。
回想起半夜发生的事情,她有些脸红。
自己明明可以挣脱,怎么跟鬼迷心窍似的没有拒绝。
而沈唯昭跟没事人一样,正在支柴火。
陆溪亭觉得有点不自在,说:“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沈唯昭语气坚决,“一个人不安全。”
清晨的天谷山葱茏幽翠,空气中有青草的味道。
露水打湿了陆溪亭的裙角,她正要去提,却被抢先一步。
沈唯昭拿出一道符,贴在她身上,光华流转,裙角已经干了,而且还打不湿。
陆溪亭惊奇:“这是什么符?我还以为你们降妖师只会做用来降妖的符。”
“我的确只做专门降妖的符,这是低级的一种,一般用于催眠。”
催眠的符怎么还会烘衣服?想来是他神通广大,一物多用吧。
她不知道这符是三十二莲峰长老级才会用,而且制作极其不易,数量有限的符。对于沈唯昭来说,只要是他会做的符,就属于低级一类。
“诶,山鸡!”
陆溪亭小声而激动,轻轻捡起一块石子,蹑手蹑脚地找准角度。
那只体态丰盈的大花鸡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一只没有感情的烤鸡,乐此不疲的在草堆里扒拉。
正在陆溪亭打出石子以为势在必得时,它突然发出惊恐的叫声,就地飞起,躲过一劫。石子正好落在它后面一只奇怪的“螃蟹”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直旁观的沈唯昭见她落了个空,也不磨蹭,一道剑气过去敲晕了惊魂未定的山鸡,飞起一地鸡毛。
天大地大,食物最大。陆溪亭也不管自己打着的是什么奇怪的生物,跑过去弯腰拎起未来的烤鸡,刚起身又见沈唯昭一道剑气打飞了什么东西。
“小心!”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一道凌厉的剑气带着杀意扑面而来,她敏捷地侧身躲过,回头一看,是一群暗褐色指节大小的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