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聊完,柳月带着苏正阳在学院里溜达,每到一处都细心讲解,云知学院虽是三国内有名的学院,但苏家底蕴丰厚,家学渊博,苏家的孩子都是在族内学堂由外公亲自教导,并没系统上过外面的学堂。
当初外公也跟父亲提过,让她在族内跟着哥哥们一起学,可惜父亲不同意。
一是在族内学习除逢年过节父女二人能见面,平日里是见不到的,二是父亲认为她应该多跟外界接触,不能安居于格局。
当初她母亲便是因为苏家严苛的家规才偷跑出来,后才遇到的她父亲,好在成就了佳话,若不然离家出走后结遇情郎,这事闹不好会成为笑话。
其实她也赞同父亲的选择,被拘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记今朝有酒今朝醉,倒有些不成样子。
“二哥哥,你去上京时帮我带件东西呗。”柳月望着远处上灰白色的云,轻声道。
就在刚才,柳月突然想起来,再过几日就该入冬了,进了冬日,李弘景便时不时头疼,前世她曾见过,头痛发作时,李弘景甚至能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日。
她找人了解过,李弘景的头痛症应该与风邪入体差不多,用以热敷虽然不能根治,但能缓解疼痛。
所以从上京回来后,她每日睡前都抽点功夫,终于是缝好了一条带子,外面看着如普通抹额一般无二,里面则放了四块薄如刀片的暖玉,既美观又实用。
“你让我做跑腿的?”
“二哥哥正好要去上京顺路给带过去,怎么就成了跑腿的?”
“还不都是一样?”
“这哪能一样?”柳月急忙及时道,“二哥哥帮我带东西是情分,跑腿的那是有偿服务。”
苏正阳宁愿自己是有偿服务,他还没收过自家妹送的东西,反倒让李弘景那子捡了便宜。
看着她水光粼粼的眼睛,他不甘地抱起臂膀,目不斜视看向别处。
今儿要不好好求求他,这个跑腿的活他还真就不干。
少年凤眸微眯,酝酿着不满,柳月一下就懂了。
“好哥哥,这几日我就给你秀个荷包好不好?让你随身带着,即便日后有了心仪的姑娘都不许摘下来,可好?”她娇着声软软糯糯安抚人,像模像样,直叫苏正阳冷着的脸崩不下去。
苏正阳闭着眼好一阵摆谱,才道:“这还差不多。”
上京献王府。
“混账!”
李鸿祯气得把眼前的桌子掀翻,一地狼藉,如此还是不解气,他就不明白了,豫王府如今权势比他们这些皇子们都大,民心更是盖过了父皇,难不成这些父王都看不到?
都帝王身侧岂容他人酣睡,豫王府如今不仅睡了,偶尔还要骑在他们皇子的脖子上拉屎,都到了这个地步,今日朝上父皇竟还对豫王府嘉奖,称水消金案子破获有功。
再这么下去不用等父皇驾崩由他继承皇位,这南越就要改朝换代了。
“殿下!”
来人一身玄青色锦缎广袖长袍,上锈白鹤展翅,头戴翡翠玉冠,风姿灼灼,待他抬起头来,正是消失已久的沈嘉茂。
那日神秘男子应承了他,安排他到献王身边做个幕僚,当真第二日就把他引荐给李鸿祯,因为神秘男子的关系,李鸿祯对也是他深信不疑,短短几日他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的他,住在皇子府,享受着锦衣玉食,身边更是佳人环绕,人生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出个主意,搞垮豫王府,杀了李弘景,再这么下去,不用父皇传位给我南越就要易主了。”李鸿祯坐在椅子上,手下发狠,死死掐住扶手,好像他此刻掐的不是木头而是李弘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