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默不作声的听着。
杜文礼又说:“他开始打击故意打击寒门,有才华者,他留为己用,收入士族势力中,不愿跟从士族的人,便受到打压,得不到重用,只能平白的蹉跎岁月。我很担心这样会对国家不利,与他推心置腹谈过许多次后,我放弃了,他绝不可能放弃他士族的高傲,在他心中,家族的地位仅次于国家。我别无他法,只能和寒门联合,自那以后,我们二人就彻底分道扬镳了。”
“在老师心中,家族子弟是应该为家族奉献一切的,即便是违背自己的意愿。”
“后来,家族之中的一些小辈们渐渐成长起来,他们一边打压寒门,一边打着我的旗号,试图在朝中与李相分庭抗礼,新帝是士族扶持起来的,如此一来我在朝中就只是个摆设,寒门更是雪上加霜,脉脉,脉脉她又去了。我索性告老还乡,索性就让他们争去吧,我不想再参与了,我老了,也累了。”
说完,杜文礼不禁老泪纵横。
温彦垂下眸子,轻声说:“岳父,盛世已去,大厦将倾,这一切,皆是天命的安排,事到如今,没有人可以改变。”
杜卓虽不知朝中事,听了二人的话也心中悲切。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慈的声音:“老爷,小少爷和小小姐在门外,可否让他们进来?”
杜文礼擦干泪水,说:“让孩子们进来吧。”
温萦和温初一前一后的进来,见几个大人都红了眼睛,温萦就大笑起来,
“你们都那么大了,还要哭鼻子,真是丢人!”
几个大人一下被逗笑了。
杜卓笑着说:“哎呀,是哪个小姑娘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的呀?”
温萦立刻瞪了他一眼,几人又大笑起来。
杜文礼招呼他们过来:“过来,让外祖父抱抱你们两个小活宝。”
孩子们都嬉笑着扑倒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