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黑夜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一只金黄色的烤兔被架在火堆上烧烤,姬雪月靠在树上看着青叶在篝火上认真地翻转着树枝,金黄色的油滴了下来,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音,一阵肉香飘来,她下意识地地咽了一口口水,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她的脸悠地红了起来,还好深沉的夜色掩盖住了她的尴尬,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青叶,发现后者并没有任何反应以后,她脸上的热度才渐渐地退却。
又过了一会,肉香越来越浓郁,青叶解开了背在身后的包袱,倒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就见他不断地把各种调料洒在烤兔上,手上也不闲着,不断地翻转着树枝。
洒完调料以后,青叶拿起烤兔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道:“好了。”
青叶撕下了一只烤腿递给了姬雪月道:“师姐,尝尝我的手艺吧。”
姬雪月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烤兔腿,用手去撕兔腿上的肉,没有了真气的庇护,因为太烫,她快速地收回了手,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慢点,有些烫手。”青叶笑道。
姬雪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才优雅地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怎么样?”青叶有些紧张地看着姬雪月,似乎这位师姐的评价在他心里无比重要一般。
“非常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说着姬雪月又从兔腿上撕下了一块兔肉放到嘴里,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得到了姬雪月如此的肯定,青叶心里似乎一块石头落地,也跟着撕下了一只兔腿吃了起来,他在山上待了五六年,一直粗茶淡饭,像这种大快朵颐的机会可不多。
两人不一会就把烤兔吃得干干净净,姬雪月一人就吃了将近半只。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手艺。”姬雪月把手擦拭干净以后,说道。
“我在入门之前一直和爷爷四处流浪,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在野外过夜是常有的事,饿了就摘些果子,打只野鸡、野兔充饥,我爷爷烤的的野味非常好吃,耳濡目染之下我就和他学了几招。”青叶笑道。
“那你爷爷呢?”
“已经去世了。”
姬雪月看了一眼青叶,这个少年的眼神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她不会安慰人,就干脆不在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姬雪月打了一个哈欠,感到一阵无法阻挡的睡意袭来,便靠在树干上,轻轻地闭上眼睛,很快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之声。
借着火光,青叶看着姬雪月安静恬适的脸庞,这师姐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但此时看起来就如那邻家女孩一般,反而让人多了几分亲近之意。他解下了自己的长袍,走过去盖在了姬雪月的身上,然后盘腿坐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了枫树林,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斑,像无数双眼睛一般一闪一闪。晨风轻轻地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一片树叶从树枝上滑落下来,在空中翻转、盘旋,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雪白如玉的肌肤之上。
就好像从沉睡了千百年中苏醒了一般,一双眼睛缓缓地睁开,瞳仁之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久久地、久久地注视着上方,透过茂密的枫叶看着一角天空。
她转过头向一旁看去,那个平凡无奇的少年正一脸关心地注视着她,她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长袍划了下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缓缓地站了起来。
“谢谢你。”姬雪月语气柔和,边说边把外袍递给青叶。
青叶笑了笑,接过长袍道:“我刚摘了些果子,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