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打秋风的。”贺君欢冷笑一声,“那你还做了什么?”
“没,没有了。”孙炳权想起孙滨的警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死咬着牙说。
“没有了吗?”贺君欢笑了一声,“真奇怪,你怕孙滨杀你灭口,居然不怕我吗?”
说着,指尖一转,数枚银针飞出,直冲他的右耳,竟然钻出一个大洞来。
孙炳权疼得在地上打滚。
“孙公子,你说,我这下一针,该扎哪呢?”贺君欢笑着看向他,却让孙炳权觉得阴风阵阵,后脊直冒冷汗。
眼见着贺君欢就要再放针,孙炳权尖叫着说:“堂伯说,我那个做了王妃的堂姐,一直没有身孕,怕被王爷厌弃,找我要了一个助人受孕的方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贺君欢吩咐云寂说道:“把他带到苏掌柜那去,孙滨那老匹夫,这会肯定想让他死。”
“那小姐您。”云寂有些担心地问。
“我自己回去就行。”
“是。”云寂说着,抓起孙炳权的衣领,把他扛在肩上带走了。
贺君欢走在街上,不停想着这些事情。
孙滨求得方子,应当是给郢王妃的,怎么会是那个瘦马怀孕呢?难道是因为这药对女人身体伤害太大?可若是这样,顾旌齐怎么会同意呢?况且,若是这样的话,那郢王妃那里,她又该如何做呢?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念头钻进贺君欢脑海里。
或许,这药确实是替郢王妃求得,但郢王妃不可能给那瘦马用,只有可能是,郢王妃准备给自己这边的侍妾用,为了挣个荣宠,只是可惜,被那瘦马抢了先。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想必过不来多久,郢王府上应该还会有其他侍妾有孕。
“若真是这样,说不定,我就可以替你报仇了涟漪。”贺君欢小声呢喃着。
苏涟漪的事,并非编撰,而是真的,当年郢王顾旌齐下邳州,与苏家小姐一见钟情,却被一瘦马半路拦截,不仅抢走了顾旌齐,甚至直接下毒,害得苏涟漪腹中孩子流失,而苏涟漪也被诊断此生不能有孕,绝望之下,苏涟漪跳崖自尽。
而那瘦马,就是如今郢王府的侍妾漱湘。而苏涟漪是贺君欢那十年来,唯一的朋友。
“你们,总会有报应的。”
时间就这么过去,转眼就到了荷花宴当日。
贺君欢一如既往地早早便醒了,等着妗春来给自己梳洗打扮,今日是要进宫的,便不能打扮的和平时一样,须得金贵一些。
但妗春今日的情绪明显不高,甚至于眼底都有些黑青了。
“没休息好?”贺君欢问道。
“嗯。”妗春一遍给她挽发髻,一边点了点头。
昨日夜里,她都已经歇下了,云寂突然来敲她的门,上来便问,愿不愿意跟他成亲。妗春当时便清醒了,吃惊地看着他,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把他关在了外面,可自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日要入宫,打起精神来。”贺君欢叹了口气,平时看着云寂也是个稳重的,怎么如今竟如此沉不住气了。
“小姐今日还要戴那支玉簪吗?”妗春说的是谢如琢送的那支,自从那次之后,小姐便总是戴着那支簪子。
贺君欢一怔,拿起那支白玉簪,摸索着上面的花纹,想起了昨日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