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麻烦吗?”贺拂脸色严肃地问她。
贺君欢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还不知道,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我倒是知道有一种药,是可以使妇人怀孕的,但那药对妇人和胎儿伤害都很大。用这个方子怀上的胎儿至多待到六月,没有一个能生下来的。”贺拂说着顿了一下,“若是那个瘦马的话,想必,不到四月就会流产。”
贺君欢想了想,把云寂叫了出来。
“小姐。”云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拱手而立,把贺拂惊了一跳。
“让苏掌柜去查一查,郢王府簌湘最近都接触了些什么人。”贺君欢说着就要挥手让云寂去了,而后又想到了什么,收住手继续说道,“顺便再查一下,顾旌齐最近去过哪。”
“是。”云寂应下就离开了。
贺拂看着云寂离开的方向,对贺君欢说道:“功夫不错,也不多言多语,是个好暗卫。”
“这其中废了多少心血,您又不是不知道。”贺君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谦虚道。
“跟我有什么好谦虚的。”贺拂也端起茶杯吹了吹,“平儿还不知道吧?”
“只见过云寂和云初,是我前阵子带回来做护卫的,不过以他的聪明劲儿或许猜到了一些,但他应当想不到能有那么多。”贺君欢摇摇头说道。
“刚从邳州又调了二十人来,应当不够,过阵子还需要再调一批。”
“辛苦你了。”贺拂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支持她做这件事。
“叔父,您不用自责。祖父生前,一直告诫我,傅家生于天下万民,若有不公,自当扶正。”
“可是,你不该这么辛苦的。”或许,该由我或者另一位做这些事。
“叔父与我不同,叔父一直都是贺拂。可我曾是傅燕欢,那我这辈子就都是傅燕欢。傅家对不起天下百姓,我现在还苟活于世就是为了赎罪。”贺君欢看着贺拂,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容。
有什么清亮的东西摔进茶杯里,溅起不大不小的涟漪。
许久,贺君欢才将贺拂送了出去。
准备关门那一刻,却听见了谢如琢的声音。
“师妹,晚上有空吗?”谢如琢笑嘻嘻地走到贺君欢门前。
“抱歉,我每日酉时休息。”贺君欢说着便准备关门,谢如琢却用手扒住一扇门。
“那就是有空咯。”
贺君欢不想理他,准备直接把门关掉,没想到他的力气却是出奇地大。
“你到底想干嘛?”贺君欢放下关门的手,无奈地笑了。
“带你出去玩啊,你进京这么久应该还没有好好玩过吧。”谢如琢倚着门框看着她,“今晚是七簪会,街上会很热闹。”
七簪会,相传是开国皇帝景灵帝时,三公主祁芙为稳定大景与东瓦剌两国邦交,奉命远嫁。和亲途中遇到东瓦剌使臣,使臣对三公主极为不敬,甚至出言侮辱大景,三公主即令属下将其杖刑,后带着使臣站在东瓦剌城门前,以七支簪子了结了那使臣性命,并放言:“辱我大景者,无论高低贵贱,必诛之。”随即带领和亲队伍回朝,景灵帝大赞。
民间为了歌颂祁芙公主,便将每年五月初七定为七簪节,并举办七簪会,京中女子都会上台献艺,并选出京中第一才女。
“多谢师兄了,但是我不喜欢热闹。”贺君欢说着就要关门,谢如琢却是倚着门不动,就这么跟贺君欢耗着。
“请问谢公子,你可以走了吗?”贺君欢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地假笑。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谢如琢干脆耍上赖了。
贺君欢觉得不对劲,谢如琢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七簪会,难道有什么隐情?
“好吧,我跟你……”贺君欢点着头。
谢如琢不等她说完,直接竖起手指放在两人中间,几乎抵在她的嘴唇上,说道:“好,你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申时三刻,我在外厅等你。”
谢如琢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心得像个孩子,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来,冲贺君欢笑着说:“记得穿好看一点啊。”
贺君欢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假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