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乱葬岗,把十一的尸首安葬了。处理好了,来古盛街找我。”贺君欢说着,走到两人面前,“当心些。”
然后没再看他们一眼,对苏掌柜说,“送我回去。”
屋里两人都愣住了,这么久以来,贺君欢是第一个对他们说“当心”的人,贺君欢也未想到,便是自己这一句话,会换来这两人日后的拼死相护。
贺君欢还未到家门口,就听见妗春喊着“小姐”跑了过来,贺君欢由时叫车夫停车,掀帘下了车。
“小姐,你可回来了。”妗春叽叽喳喳地像个小麻雀一般,拉着贺君欢检查了好一圈,才松开手,“小姐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会,妗春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可担心死奴儿了。”
“看来这齐夫子请倒是值,连我们妗春也跟着学会了几个词。”贺君欢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提起一个小纸包,飘着枇杷的香气。
“是枇杷糖糕。”妗春接过去,打开狠狠地嗅了一口,“多谢小姐。”
贺君欢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妗春赶紧扶着贺君欢进了院子,一进院门,平儿就迎了过来。
“姐姐。”平儿规矩地行了一礼。
“嗯。”贺君欢笑着点了点头,在院子里和平儿聊了一会,便准备回房间了,只是还未走到屋门口,便听见墙角处有人翻墙进来。
平儿反应极快,最先跑了过去。便见是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似乎受了重伤,血不停地从腹部流出来,另一个人稍好一些,但扶着那人也只能算勉强还站得住。
“你们是何人?”平儿厉声问道,见那人不回答,便准备动手擒住那人。
“住手。”贺君欢走过来,拍了拍平儿的肩膀,“是自己人。”
平儿这才松懈下来,看了看贺君欢,便也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
“妗春,去叫小渝过来。”贺君欢用手捂住刚赶过来的妗春的眼睛,把她转了个圈。
“好。”妗春边应着,边小跑着去找小渝。
贺君欢这才走到他二人跟前。
“几个人?”贺君欢一边问,一边动手检查昏迷那人的伤口。
“约莫着得有十几个。”醒着的那个回答道,见到贺君欢给另一个检查伤口,忙要阻拦,“小姐千金之躯,怎可这种粗事?”
“倒是我估摸错了,还以为顶多五六人,抱歉了。”贺君欢轻轻推开他的手,继续用银针封穴,好不叫他再流更多的血。
醒着的那个少年却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开了他陈腐的心脏,向着阳光拼命地生长着。
没一会,小渝也过来了。
“小渝,当心一些。”贺君欢让出地方来,让小渝抱着那人去偏房里,又转头对那个少年说,“可以自己走吗?”
“可,可以。”少年磕磕巴巴地回答,没人知道,面巾下他的脸红了。
“平儿,你扶着他些。”贺君欢还是和平儿嘱咐了一声,去了偏房,那人的伤势有些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他挺的过去。
平儿走过去,想要扶着他,那少年也急忙退到一边,一脸惶恐地说:“恐了小公子衣服?”
“无碍,你是为姐姐做事的,你受伤了,我们照顾你,应当的。”平儿冲他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
“谢,谢谢小公子。”那少年这才搀住平儿的手,跟着去了偏房。
贺君欢坐在外面,让小渝将他衣裳都褪了,把一些轻伤都上了药,只剩腹部那一处。贺君欢看了看,伤口足有三寸长,若是再深一些,划破内脏,就是贺拂来了也难将他救回来,叫小渝给他处理了伤口,自己就出去了。
平儿扶着那个少年坐在昏迷那人的对头的床榻上。
“家里人少,照顾不及,还得麻烦你多照看。”
平儿正说着,妗春来敲门。
“进来吧。”平儿说,回头却见贺君欢也来了,问道,“姐姐怎么也来了?”
“来送药的。”贺君欢说着,让妗春把药膏搁到桌上,“这几日,小渝会过来照顾你们。”
贺君欢交代完这些事情,复又说道:“从今儿起,你是云初,他是云寂。”
“是。”这辈子,我定会用生命来守护您,我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