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稽不解道:“怎么?你怕翠姑娘?”
张羽道:“不是,你干嘛要送我女子,我要女子也没用啊。”
突地稽一愣,奇怪地审视着张羽道:“没用?喂,好弟弟,别告诉我你还没和娘们睡过觉?”
张羽想起之前那日和初在自家院中,又想起那日醉酒后,和翠在营帐之中,便道:“睡过。”
突地稽更是不懂,大奇道:“睡过你还不要?莫不是你看不上我们靺鞨女子?”
张羽听他越越奇怪,肩膀一耸,从他臂膀下挣开,走开一步道:“大哥,总之我不要,咱俩是兄弟,你平平安安就好了,不用感谢我,更不用送我什么。”
突地稽当真是不知道他这个结拜兄弟是怎么想的,转念一想,他本就是个怪人,不喜欢女人还有什么奇怪,底下还有喜欢男饶男人呢,不喜欢女人没什么奇怪。
不定他心里钟意翠,只是嘴上不好意思承认。
想到张羽心思如触纯,突地稽不觉好笑,不过也因为此,他才喜欢和他做兄弟。
张羽身上没有其他隋人身上的精明城府。
不要就不要吧,这也好,毕竟不近女色不算是什么缺点。
二人挑帐出来,翠白了二人一眼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话那么久,还没聊够?”
突地稽笑道:“你们大隋的姑娘,就爱吃醋,哪像我们靺鞨族姑娘,从来不管男人外头的事!”
翠急道:“你……你谁吃醋!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我干嘛吃醋!”
突地稽放声大笑离去,不再和翠口舌之争。
翠还没和突地稽明白,见他就这么走了,心中不忿,又去问张羽道:“他和你了什么?这么久。”
张羽不懂撒谎,又不想跟她直,只道:“没什么。”
这话不还好,一让翠更加生疑,扯着张羽袖口追问道:“什么叫没什么?快,他和你啥?必须,快!”
张羽左右为难,最后没办法,只得道:“他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翠没有张羽那般单纯,才不相信突地稽会安什么好心,道:“他干嘛问这个?”
张羽道:“他……他……”
张羽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了,翠必定又会生气发脾气。
如今,翠发火发脾气,已是底下让张羽最棘手为难之事。
翠瞪着他道:“你不。”语调之中充满了威逼的味道。
张羽看着等在一边的侍从,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懂汉语,挠挠头道:“他……晚上要送十个女子去我营帐。”
“什么?”
翠的脸上,露出了张羽读不懂的神色,有愤怒,有惊疑,有难以置信……
翠一跺脚道:“这是什么结拜兄弟,简直……简直就是混蛋!王鞍!不行,本姑娘要去找他,好好跟他道道!”
张羽急忙拉住她,道:“你别去,我已经拒绝他啦。”
翠微微一怔,拿眼打量张羽,道:“你拒绝了?你干嘛拒绝?”
张羽反问道:“我不该拒绝吗?”
翠道:“废话,当然应该了,这还用问!但是……你为什么拒绝?难道你嫌十个太多了?”
张羽道:“不是。”
翠沉着脸道:“难道十个不够?”
张羽长叹一口气,道:“怎么跟你话这么辛苦,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我和他我一个都不需要,我不要他送我女人。”
翠心:“算你有良心,不为女色所迷,要是你当真同意了,我……非一刀杀了你不可!”
翠道:“那后来他怎么?”
张羽道:“他问我有没有和女人睡过觉?”
翠一听,立即失口道:“你怎么?”
罢,又暗气自己太过心急,一点不矜持。
张羽道:“我睡过。”
“啊?你和谁睡过?”翠猛然听他睡过,心中一惊,又是极度酸楚,心难道是初吗?定然是初了,他和初定是睡过了。
想到这里,翠脸色通红,眼泪在眼中不住打转,眼看就要流落。
张羽道:“那晚喝多了,不是和你……睡过么。”
翠听了,立即转嗔为喜,抬头道:“你就是这么的?”
张羽道:“是啊,不然,我也没和其他人睡过。”
翠听着,满心欢喜,原来张羽只把那晚当作睡觉,原来这世上只有自己和他那般亲密,瞬间觉得心中情愫荡漾,心头百花齐放。
翠伸手搥了张羽一下,道:“谁和你睡过,无赖。”
罢,扭头就走,留下张羽愣愣地站在原地。
突地稽很快便清除了他哥哥瞒咄的全部党羽和嫡系。
由于瞒咄试图与高丽结盟,致使大失人心,因此突地稽突然发动的政变,非常顺利。
此外,突地稽重信然诺,豪气纵横,散财重义,深以自己为靺鞨族人为傲,因此在粟末部的声望极高,甚至整个靺鞨族都大闻其名。
诸事已定,突地稽准备亲自护送张羽回涿城,顺便参见大隋子,声明粟末部坚定地站在大隋一边,与大隋共击高丽。
自从那日突地稽打算给张羽十个女子,被翠知道后,翠就再没搭理过他,一句话都不和他。
……
张羽和翠离开涿城时还是初春,如今回到,已是仲夏。
二人和突地稽道别后,便直奔宇文别府。
翠自打成为宇文慧怡贴身丫鬟后,这次还是离开她最久的一次,也不知道姐是否会生气。
距离宇文别府越近,翠的心里越加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