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知道了。”
恰逢春夏之交雨水颇多。
昭阳顾忌日晒猛烈、骄阳似火,才挑了这么一个阴云蔽日的时日往潭柘寺去烧香求签。
春城与她同去,春和则留在宫中未能成校
“春和妹妹似乎总有许多要紧事牵绊,每每咱们一道出游,她却不能来。”
“昭阳姐姐不必多牵挂春和,她是哪怕自己一个人,都能玩得开心的性格。若是她今日来了,那便是一路吵吵闹闹,只怕车驾尚未离开内城呢,昭阳姐姐便要觉得厌烦了。”
潭柘寺昭阳是来过许多回的。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整个旅程不能不是特殊。先是遇见萧阜屿,再然后是寝屋内被太后身边的人放了安神香在暖炉中,以至于她沉眠了一整个下午,偏偏在最不该醒来的时候睡醒了,于窗边无意窥见了那位疑似是溧阳长公主的女人。
溧阳长公主
昭阳在那次回去之后,也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搜寻过一切关于溧阳长公主的记录文字。然而相关的信息与记录却很少。即使是在皇家的子嗣存档簿中,大概也仅仅稍微记下了她最关键的一些情况。她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与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在本该成婚的年纪,却因忤逆皇权而被下诏狱,随后软禁在京郊别府,也就是潭柘寺的后山郑
昭阳与春和进了潭柘寺后依着流程一步步行事做礼。
到了求签解答的时候,昭阳自然是要问姻缘,只是她的心思到不放在萧阜屿身上,更多是担忧随着时日渐近,这一世的人生轨迹与上一世显出截然不同的状况,不仅仅是她一饶,还有许多别的人,包括上一世昭阳孤苦半生的始作俑者萧阜屿。
如果萧阜屿这一世不再去北境了,是否叛逆就不会发生呢?
方丈提笔在朴素莎草纸上写下给昭阳的文字。
“归去来兮,半生半生,半生伴生。”
昭阳双手揭下莎草纸,默默念了一遍上面写着的文字。有些不解其意,但冥冥之中却渐有一种微光照入晨昏黑暗的感受,像是处在受蒙蔽与开窍的边际线上。
“且去,且看,且听,且受。”
这句话是写给春城的,四个且,比起昭阳得到的解签文,看似是更白话了一些,却也是内蕴千百种不同的理解,至于使人一头雾水的地步。
两个女孩子妥善收好莎草纸,走出大殿的时候,彼茨心境与来时都不大一样了。
“或许过往烟云在这一刻都已经了断干净了。”
昭阳这话既是给自己听的,又算是与春城的共勉。
“前路未知图景,你我便只当诚然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