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百川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已经给师姐说过,明日我不去,见不得那样的场面。”
落百川拴好薄纱的带子,迈出房间。
落百川一夜未眠,面色不佳,少见的打了些粉黛,唇上也点了少许朱砂,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因着外面只套了一件薄纱,露出白洁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只是十五岁的身子还未完全发育起来,身形较为清瘦,比不得落琦怀丰腴,但也特具小女儿家的清香,沈珏喉头滚动了几下“你……不冷吗?”
“我……”
还不待落百川回答,沈珏已经从衣架上随意扯了件披风给落百川披上了“你不是畏寒吗,夜里冷,多穿一件。”
落百川看着沈珏转身出门的身影,又低头看着自己脖颈处的结,我……不冷啊,六月间,谁还披披风啊。
果然,落百川刚下山,走到街上,路上行人尽投来了他们怪异的目光。
落百川的手刚碰上衣结,就被沈珏一手握住“披着,会冷。”
落百川无奈地看着沈珏“我不冷。”
沈珏的手依旧没有撤走“你冷。”
落百川发现怎么最近跟沈珏有交流障碍呢!?
嘟着小嘴不满意地道“那你请我吃糖糕。”
落百川餍足地擦了擦嘴“付钱。”
看着桌上摆满的空掉的糕点盘,依规付了钱“我要去看皮影戏。”
到了戏园子,正在排牛郎织女,放眼看去尽是依偎在一处的男男女女。
落百川立即转身出了戏园子,沈珏一脸揶揄地看着落百川“怎么不看了?”
落百川感觉到自己脖子根腾地一下就红到了头顶,浑身泛起燥热之感,想去解披风的衣结,又懒得跟沈珏争论自己热不热的问题,撤了手,气呼呼地跺着脚往前走“不想看了!”
落百川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不一会儿就被前面聚集的人群吸引去了注意力,挤到人群前列,看着中间围着两个人似乎正在斗蛐蛐。
落百川一皱眉,斗蛐蛐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十岁前就看腻了,刚想转身,眼睛瞥到两人拿着细棍逗着的小东西,哪是什么蛐蛐,分明是两只蚂蚁,两只蚂蚁也没有在打架,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倒像是在……跳舞?
看够了蚂蚁跳舞,又跑到隔壁去看猴子下棋,听见不远处有欢呼声,又闻声跑去,人群围着一个相扑台,扬州女子多是弱柳扶腰,相扑台上两个肌肉紧实的女相扑倒让人耳目一新。
沈珏也随即跟上落百川,挤到了她身后,落百川发现沈珏跟着来了,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挤“做什么,我还没看到是什么呢!”说着就又要往里挤,落百川连忙拽住他“没看到就没看到!两个**体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最后一句落百川说得极其小声,沈珏凑近落百川都还是没听清“什么?你脸怎么这么红!里面是什么看不得的?”语气中带笑,话虽是这么说却没再回头看去,反而是一直盯着落百川泛红的脸颊。
落百川推开沈珏“哪有什么见不得的!你这么好奇去看就是!”
沈珏看着落百川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撒气的小媳妇,好像这一个晚上,他这个小媳妇都在对自己撒气,不就是让她多披了一件披风吗,怎么火气怎么大,他还不是不想她那光洁的脖颈和锁骨,被其他男人瞧去嘛,都已为人妇了,还这么不注意,他替她注意,还挨了她一通接一通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