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琦怀提高了声音朝外吩咐“进来个人,把这破东西扔出去。”
落百川抬手压住承影,朝外吩咐“不用!”
转头看向连剑鞘都闪着寒光的承影,眸色转冷“既然送我了,我自然得物尽其用。”
萧平在军帐内来回踱着步,坐在案几后的萧升,将书往案几上一扔。
“别转了!你有什么事直说行不行!”
萧平两步迈到案几前,撑着案几“你说爷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上次武林大会的时候,落姑娘没上场都要巴巴地赶去,怎么这一回京,连及笄礼都不去了?”
他现在都还记得,安平侯看着他说不去的时候,语气有多凉薄。
萧升从案几后起身,走到萧平身边,搭上他的肩膀。
“哥,这件事就是你犯糊涂了。”
“你想啊,这云门和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皇上对我们定国侯府也是始终有个疙瘩在,爷跟云门走得过近,对他的仕途有什么好处吗?在扬州,那不是为了得到江湖门派的情报吗?”
萧升拿起案几上的书,拍了拍萧平的胸脯“你还真当爷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说完,就卷起书出了军帐。
萧平挠着头,是吗?
可是在扬州对落姑娘那番殷切劲儿可真不像装出来的,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爷也老大不小了,府里那个老妖婆是别指望她能为自家爷张罗什么好婚事的。
偏他自己还这么不上心,他们这帮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喝上爷的喜酒啊?
还等着夫人进门替他们物色亲事呢,侯爷自己不急,也该想想他们吧。
“萧副将,侯爷让您去军帐一趟。”
帐外有士兵叫他,萧平敛了敛心绪“就来。”
萧平撩开帐帘进帐的时候,沈珏正在擦拭他随身佩戴的匕首,头也没抬。
“刚刚夫人来信说是近日表妹会进京住一段时间,让我回去作陪。你替我回一趟府,就说军营事务繁多,抽不开身。”
得,这送上门的也不要。
真不知道这位爷究竟喜欢哪种姑娘。
萧平恹恹地抱拳称是。
沈珏将匕首收回腰间,眉心一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看向萧平。
“算了,回府的事让你弟去,我要你去帮我查另一件事,”
朝萧平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附耳过来。
及笄礼结束时已近午时,忙活了一上午,落百川脑子都快拜晕了。
强撑住欲倒的身子,招呼好各师伯用膳,本欲转身回倚梅阁休息个把时辰。
左右环顾了一圈都不见落晓晓的身影,回头瞧见师父已经往殿内走去。
正想借机溜去找落晓晓,殿内却传来浑厚的喝止声“站住!”
落百川心虚地停住了刚迈出去一步的脚“哪儿去啊?”
回头朝古若尘明艳地笑了笑“回倚梅阁休息啊。”
古若尘拂袖转身朝殿内走去“百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盘,跟我进来。”
落百川在古若尘对面落座,古若尘已经摆好了棋盘“来,陪师父手谈一局?”
落百川皱着眉看向古若尘“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师姐都下不过,哪儿有资格跟师父切磋啊?”
古若尘已经执起黑子落在了星位“如今的天历正如这棋盘,黑为江湖,白为朝廷,你若不入棋中,又怎知最后谁胜谁负?”
落百川执起白子落在了黑子的右上,两人一来一往“我听说,郑家那小子一大早就把及笄礼送进你院子了?”
落百川手中捧着的白子掉落在棋盘上,恰巧打乱了那分叉处。
古若尘将手中的黑子往棋碗里一扔“百川,这棋局可以凭你一颗白子打乱,如今的朝廷派别林立,也该我们这些江湖门派去添把火了,只有入了朝廷,你才能扳倒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