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容羲和心中轻哂。
暗处的人自然不止一个,那一剑一出,更有十几个蒙面的人一齐蹦出来,直奔那拱卫一边的人马而去。
茗澜这回得了命令,一早就冲了出来,对上个使刀的好手,之前他没能护住少主,算是大过错,被北先生骂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有机会出这口恶气,自然不遗余力。
姓王的小将同那剩下的十几个人斗作一团,可惜凭借人数似乎占不到上风。
这时,几辆马车的车板突然裂开了,露出里头的人来。那是来自那一剑的后劲,于顶尖高手而言,这等小儿科的把戏根本派不上用场。
年轻的郡王似乎忘了掩饰本性,依旧端坐着,脸上未曾有过半点变色,他,无惧。
剑客皱了皱眉——这位纨绔的郡王表现的过于镇定了。于是他从树顶飞下,又是一剑挺身朝着景王刺去,剑尖直指年轻郡王的项上人头。
婢女揉肩的人忽的停了,袖口微动了动,景王却悄然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她怔住了,袖中暗藏的匕首又缩了回去。
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这位本朝首屈一指的纨绔竟依旧有心花前月下。剑客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手中剑依旧去势不减。
“王臣,还不快来护驾?!”容羲和突然叫嚷道,方才的镇定自若好似只是个错觉。
果然,这才是纨绔该有的样子。
王臣忽听得那位搅事精王爷的喝叫,一转头差点吓得胆肝俱裂。他顾不得身边这百八十号弟兄,恨不能马上奔到郡王身边去护驾。
他不知,剑客一往无前的剑势忽然变了,收了七八分气力,绝不会碍了景王的性命。
这时景王身边茗川的小厮猛的冲撞过来,看似毫无章法,竟令这位受皇廷贡奉的剑道宗师退了一步。只是那本应刺到景王身上的剑却落空了,这小厮却生生受了一剑。
王臣这会也赶了过来,两人联手对付这位用剑的高手,可惜面对此人只觉如溪流见汪泽,只在剑道的海洋里起起伏伏,斗不得那人一星半点。
一场比斗下来,却是获益良多。使剑的高手许是不耐烦了,出招越来越狠,可谓步步杀机,两人冷汗频出,简直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个时候容羲和突然诡异地笑了笑,与茗川对视了一眼,这聪明的小跟班立刻懂了自己主子的意思。找了个机会突然拉着王臣一同退了出来,容羲和瞅准这个空档,立刻就扔了颗灰珠子上去,准头不错,砸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原来平整的土地上突然多出个大坑,那位原来牛气冲天的高手刺客凄惨地从坑里爬出来,衣服被炸得漆黑,身上一片片的血迹,刚出来就吐出一大口血。
这是伤了脏腑啊。容羲和眯着眼笑了下,风姿极好。